“臥槽——”
“林子,你蹦那麼嗨干什麼?沒事吧?”
林億捂著不敢張口,疼得眼里冒出淚花,只能發‘嗚嗚嗚’的嗚咽聲。
能沒事兒嗎!
簡卿把扶起來,面上擔憂,“傷哪兒了?”
林億像看著親人一般,哭得更狠了,哼哼唧唧把手里糊糊的牙攤開給看。
“......”
簡卿一瞬間有些心疼,又覺得有些莫名的好笑,“真是把你能的。”
“咋樣啊林子,還能唱不?這才幾首歌啊。”臟辮兒吉他手一副唯恐天下不的模樣逗。
“!”
林億罵不出聲,張牙舞爪要沖過去揍他。
簡卿趕攔著的腰,奈何林億的高比高出半個頭,剛才摔得那麼狠,力氣還不小。
混間,手肘向后一撐,撞上簡卿的肩膀。
一個重心不穩,簡卿向后倒,踉蹌著倒退幾步,好在后出現一只手扶住了的腰。
隔著,掌心寬厚微涼,很快撤離。
帶著淺淺淡淡的薄荷香味。
回過頭去說謝謝,正對上男人清冷疏離的眸子。
陸淮予淡淡開口:“讓你朋友把牙齒含進里,兩小時理還能把牙種回去。”
簡卿看著場面一片混,林億還在和人扭打在一起,聽他這麼說,沒有毫質疑,下意識就照著做。
好不容易把打架的兩人分開,哄小孩似的安林億,“聽話,我們去醫院。”
“痛痛。”林億囁嚅上下,沒骨頭似的胳膊搭在的肩膀,委屈賣慘的模樣。
林億這人吧,典型的紙老虎,表面看起來氣十足,跟個大老爺們似的。
實際上一就破,撒起來誰都比不過。
換做平時林億粘粘乎乎地和說話,簡卿早一個掌甩過去,這次看可憐兮兮的模樣,耐著子哄,“呼呼。”
“......”
陸淮予的眉心微蹙,凝著沒個正形,整個人靠在簡卿上的人。
小姑娘這是什麼眼,找了個只會撒的小崽子。
“會開車嗎?”陸淮予冷不丁問。
簡卿一愣,點點頭,“會。”
他從兜出車鑰匙丟給,“那你開,我喝酒了。”
手里的車鑰匙微沉,金屬質冰涼。
簡卿看了眼保時捷的車標,沉默了片刻,“要不我還是打車吧。”
萬一蹭到哪兒,可賠不起。
陸淮予挑眉,“你確定?”
“.....”
凌晨的酒吧街特別難打車,簡卿看著打車件上的排隊數字。
等排到他們,林億的牙估計也沒救了。
陸淮予一言不發地坐在副駕駛,左手有意無意在手剎上輕敲,偶爾出聲提醒提前并道,打轉向燈,像極了駕校的教練。
林億則在后座上,里的不斷往外冒,浸了半包紙巾,還不忘抱著簡卿送的桔月季,又好笑又可憐。
好在半夜里車輛不多,簡卿一路還算順利地到了醫院,只是停車時犯了難。
空手比劃了半天,皺著眉思考方向盤左打還是右打,最終決定放棄,踩了剎車看向旁邊的人,“我不會側方停。”
陸淮予看了眼手表,“我來吧,你們先去急診室,和護士說一下牙齒離45分鐘。”
協和醫院的口腔急診室里秩序井然。
候診室里還有個孩子,因為牙疼哭得格外大聲。
林億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蹭著簡卿的肩膀哭哭啼啼。
前臺的護士見怪不怪,低著頭邊寫病例,邊例行公事地詢問了幾個問題。
林億閉著蹦不出一個字,全部由簡卿代勞。
“你們還聰明,知道牙打掉了往里含,行了,去那邊等著號。”
護士將掛號單遞給簡卿,抬頭看見停好車走進來的陸淮予倒是吃了一驚,打招呼笑道:“陸醫生,你怎麼來了?”
陸淮予淡淡應聲,瞥一眼就診室,“里面還有患者?”
“嗯,有一個頜骨骨折的。”護士看向林億,開玩笑地說:“這兒有個急的患者,要不您親自上?”
簡卿站在旁邊默默地聽著,才知道原來他是個牙科醫生,難怪剛才理問題時那麼鎮靜從容。
“林億——”沒等陸淮予回答,就診室的助手護士便走到門口喊人。
聽到自己的名字,林億打了個激靈,揪著簡卿的角,“媽媽,怕怕。”
“......”
簡卿的耐心告罄,把的手甩開,“行了,哼哼唧唧沒完了?趕滾去種牙。”
沒得到想要的安,林億癟著,悻悻地進了診室。
等人一走,張的氣氛緩和下來,簡卿看向站在護士臺旁邊的陸淮予。
值班護士似乎遇到了什麼棘手的病歷,住他詢問。
不好打擾,自己找了個遠的座位坐下。
陸淮予低著頭,黑的碎發落至額前,醫院的線昏暗,半明半昧,看不清表。
他手里拿著病例板,一頁一頁地認真翻看,看完之后遞回給值班護士,囑咐了幾句話。
隨后在候診室環視一圈,朝的方向走來。
簡卿站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這麼晚了還麻煩你幫忙。”
“沒事,我本來就要回醫院一趟。”他從飲水機打了一杯水遞給。
接過紙杯小聲地道謝,水溫正好,溫暖舒適。
男人在邊坐下,仰著頭,抬手擰了擰眉心。
空氣中飄散著淺淺淡淡的薄荷香,很好聞。
手機震響起,簡卿手里抱林億和自己的服,來回翻找。
“我的。”陸淮予拿起手機示意。
電話一接通,裴浩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我上個廁所的功夫你人就沒了?要不是吧臺小哥和我說你帶著妹妹走的,我還以為你又回家娃了。”
他的笑聲揶揄猥瑣,口無遮攔,“哥們可以啊,鐵樹開花,這次可別被騙了——”
“......”
陸淮予面無表地掛斷電話。
候診室里很安靜,兩人又離得很近,簡卿聽了個全。
氣氛有些尷尬。
“抱歉,我朋友腦子不太好。”他解釋道。
簡卿在的椅子里,心里憋著話想說,又覺得不關的事,重新咽了回去,搖搖頭,“沒事。”
對于陸淮予的私生活雖然不認可,但不會去評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陸淮予看了眼掛鐘的時間,“你之后準備去哪兒?”
這個點南大宿舍應該已經關門。
“我們在學校附近的酒店預訂了間房。”簡卿懨懨地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
半瞇著眼,懶懶散散,歪著腦袋擱在椅背上。
聞言陸淮予扭過頭,盯著一臉困意,眼角滲出淚花的小姑娘,眉心微不可見地蹙起。
簡卿手捧著水杯,溫度漸涼,醫院白墻上掛鐘的指針轉了半圈。
陸淮予自坐下沒多久,就不停的被走,等再在護士臺看見他時,他已經穿上了白大褂。
好像他是真的今晚要值班,簡卿心里的負罪消去不。
他的形拔,兩條筆直修長,像是活的架子。
白大褂干凈整潔,扣子扣到最上,出襯衫的領,一不茍,比平時更添三分冷和。
窄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細邊的眼鏡,襯得眼眸漆黑深邃,低頭想東西時喜歡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面。
斯文敗類。
想到這麼一個詞。
和在酒吧里看到的慵懶隨意判若兩人。
三十分鐘過去,林億腫著張臉,捂著冰袋從就診室走出來。
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這一天憋屈,看見簡卿以后更來勁,小狗似的蹭著的頸窩。
“好痛痛。”
“......”
簡卿不是很想再配合的兒行為,摁著的腦門把人推開,翻了個白眼,“這能賴誰?”
林億耷拉著腦袋,賴自己。
吸了吸鼻子,“我們快回去吧,寶寶需要休息。”
簡卿環顧四周,想和陸淮予打聲招呼再道個謝離開,但沒看到人,只能作罷。
陸淮予查完房回來,候診室里已經沒了人。
微信里收到小姑娘道謝的消息,還有一個比心心的賣萌表。
值班醫生拿著張單子從診室出來問護士,“剛才摔掉牙的患者還在嗎?”
“好像剛走。”
值班醫生皺著眉,嘀咕道:“跑那麼快呢,我病歷還沒寫完。”
“陸主任,您怎麼來了?”他余看見經過的陸淮予,有些吃驚。
口腔急診的值班醫生都是住院醫生和主治醫生,主任醫生除非急的手會被半夜回來,通常是不會出急診夜班的。
陸淮予臉上的表漠然,“閑得義務勞。”語氣清清淡淡,辨不明緒,像是有些不高興。
“剛才的病歷怎麼了?”他看向值班醫生手里拿的病歷單,不經意地似隨口一問。
值班醫生遞給他看,“哦沒什麼大事,就是我種牙的時候發現的左下第七顆牙有齲壞,沒等我和說人就跑了。”
陸淮予接過病歷單,視線停在患者信息欄,眼皮微抬。
記錄日期:2019-12-01 00:45
姓名:林億
別:
“哎,不過剛才那個妹子長得可夠颯的,要不是看病歷,差點沒認出來是孩兒。”這會兒沒有病人,值班醫生閑閑地靠在護士臺和幾個護士聊天。
陸淮予將病歷遞回給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襯的袖口,神放松下來。
前臺護士提起了勁,有些興地說:“我剛錄信息的時候也吃了一驚,不過真的很帥啊,的覺!看和另一個妹子撒的樣子,真是又又弟弟。”
“陪一起來的妹子也很好看啊,我老是忍不住往那邊瞥。”說話的護士瞄了眼低著頭,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陸淮予。
雖然看的最多的還是陸醫生,協和院草墻頭永不倒!
“們不會就是一對吧?”不知是誰突然發出的問題。
陸醫生搭在腕的手隨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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