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我沒再問了,因為我真的被辣得說不出話了。
接下來三個月皇貴妃過得相當風,皇上偶爾會召見別人,大部分時候還是去那里。跟我一同進宮的清婕妤懷了孩子,皇上命搬到皇貴妃那里去,由皇貴妃親自照料,這基本上就是說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是皇貴妃的了。可憐的清婕妤整天都蒼白著臉,前幾個月還用可憐的眼神看著我呢,如今自己做了可憐人了!
鄭淑儀也懷了孩子,升做鄭妃,淑妃娘娘說,鄭妃父親只是一個從四品太中大夫,皇上又喜歡的,只要自己小心點,這個孩子多半會平安生下來的。鄭妃確實很小心,原先很打扮的,自打懷了孕,脂都不怎麼了,整日素著一張臉,不知怎的,跟賢妃了好朋友。賢妃無子,又特別大度賢惠,眼下被皇貴妃得抬不起頭,有了鄭妃譬如有了盟友,這些天看鄭妃肚子那慈的眼神我都懷疑賢妃不是皇上的人,是皇上他媽。
這些事我們都不管,淑妃娘娘本來就不帶我們出門,我們連花園都很去,連三公主都知道,花園發發雖好看,自己去看是會被妖怪抓走的!
三公主在換牙,話說不利索,也不能跟我搶吃的,我天天當著的面吃糕點給看,淑妃娘娘樂得看戲,小丫頭只能抱著皇后娘娘的脖子告狀。皇后娘娘笑得不得了,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當做懲罰。
皇后娘娘還在足,我們覺得這樣很好,沒人來煩娘娘,娘娘可以好好養病,未央宮也很大了,在未央宮走一走散散步,我們多去陪著,何必非得出門呢!
我們幾乎每天都去陪皇后娘娘,溫昭儀最近迷上了做布偶,做了一套十二生肖以后,在我天花墜的夸贊下愈發勤,照著貓譜開始做一整套的貓咪布偶,什麼金虎雪里拖槍尺玉宵飛練,未央宮和怡華宮到都是我和嘉樂抱著布偶喵喵的聲音。淑妃娘娘每天都在尋思新菜,什麼荷葉蓮蓬粥,冰糖冬瓜羹,試驗功了給我們吃,試驗不功……
送去永安宮。
淑妃娘娘說反正皇上不會吃做的東西的,就算吃了,的手藝就算把菜做毀了也比各宮加起來強!
皇后娘娘教我彈琴下棋,真是什麼都會!彈的求凰才真的好聽呢!不過皇后娘娘安我說,我彈的更有活力,在病中,生生把好好一首求凰彈病中。
不是生病,是太傷心了,我知道的,不過我沒這麼說,我說,娘娘多笑一笑,多吃點東西,病很快就好啦!
皇后娘娘字也寫得很好,不出我所料,也是寫簪花小楷,我們的簪花小楷甚至有些像。
我們說起我們小時候,好巧啊,我們都是坐在祖父的懷里,由著祖父教著習字的。的祖父是沈老丞相,是我祖父江太傅常常提起的嘔心瀝的“沈兄”,我祖父的這位“沈兄”,桃李滿天下,先帝最相信的人就是他,后來二十二歲的皇上登基了,他雄才大略,也心狠手辣,一朝天子一朝臣,沈老丞相一年前告老致仕,三個月后就死了。
皇后娘娘在京城都沒有家了,爺爺逝世了,父母叔伯兄弟都回鄉丁憂了。
十四歲嫁給還是藩王的皇上,生了三個孩子,到二十四歲這年,的孩子都死了,的娘家人走了,的小兒子死了不過一年出頭,的丈夫又選了十二個花骨朵一樣的孩子進宮。
所以皇后娘娘一天一天地養著病,咳得卻越來越厲害了,未央宮的掌事姑姑哭著說,皇后娘娘的帕子上有,晚上整宿整宿地咳。
可是皇后娘娘不許我們晚上留下來照顧,也不怎麼抱三公主了,怕過了病氣給。我們都很擔心,淑妃娘娘變著花樣做藥膳,可皇后娘娘還是一天比一天瘦。
每天早上我們還得給皇貴妃請安,皇貴妃壞得不得了,每天都在各種找茬,罰這個罵那個,仿佛不這麼著不能證明是皇上心尖上第一得意的人似的,我跟淑妃娘娘跟鵪鶉一樣不說話也被折騰得夠嗆。一仙氣的純妃娘娘日子也不好過,皇貴妃說天天穿那麼素凈的服又白著一張臉像個鬼一樣不吉利,不過純妃娘娘仰著頭連看都不看,渾上下都散發著“呵呵”氣息,末了還極優雅地微微側著脖子翻了個含蓄的白眼以示敬意,氣得皇貴妃罰足半個月。溫昭儀和淑妃娘娘私底下都說皇貴妃腦子真的不好使,就沒看出來足對純妃來說基本上都可以算嘉獎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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