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予喬是正月十五出生,著急的提前了十幾天從媽媽肚子裏跑出來看這個世界,鬧得全家都沒能圓滿的過完這個節日,因此舒以安給兒取小名為湯圓兒。
因為是褚穆的獨生兒,褚家的第一個孫輩,湯圓兒從一出生就到了極大的重視,從爺爺到旁支的一些親戚無一不對這個小姑娘給予厚。
湯圓兒的曾祖父舒雪鴻來北京看的時候,特地帶了禮來。一把致小巧的長命鎖上鑲滿了五六價值連城的寶石,鎖頭背後清清楚楚的刻著小姑娘的名字和生日。爺爺更是對這個寶貝給予了極大的歡迎禮,隋晴的整整一匣子的名貴首飾都給了這個小姑娘當了歲的件。
湯圓兒出生之後一切健康,等媽媽出了月子就包著小被子歡天喜地的讓爸爸接回了家。褚穆對於這個兒,覺得新奇又惶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褚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了兒不高興。
湯圓兒剛回家的時候,因為被在大院兒哄慣了脾氣大的很,小小的一團躺在的小床裏晃著腦袋看著還有些陌生的家,忽然放聲大哭。這一哭,可給褚穆嚇壞了,看著湯圓兒憋得通紅的小臉兒眉頭皺:“這是怎麽了?晚上沒吃飽?”
舒以安輕輕地把兒抱在懷裏哄,給掉眼淚:“才剛喂過的,可能是忽然離開有點不適應,脾氣都被寵壞了。”
褚穆不信:“兩個多月大能有什麽脾氣,”說著就掉西裝外套把兒從舒以安的手裏接過來,溫聲問,“爸爸抱你好不好?”
這一問,小湯圓兒也不哭了,睜著漉漉的眼睛就規規矩矩的躺在舒以安的懷裏等著爸爸來抱。褚穆小心作有些生的接過兒,手臂中溫的好像一直綿延到了心底去,眼中的神的不像話,被兒吸引的直到晚上小家夥已經睡去,褚穆還守在的小床前不走。
大概是傳了爸爸媽媽的語言天賦,褚予喬九個月的時候就能咿咿呀呀的冒話了。有的時候帶著在家裏看電視,隋晴和舒以安也會指著電視中偶然出現褚穆的影對小姑娘講,那是爸爸。
爸——爸。
有天晚上褚穆應酬回來已經了夜,舒以安喂了湯圓兒喝剛睡下,褚穆怕打擾輕手輕腳的了外套走到兒的房門口,像是他的一個習慣一樣,不管每天走的多早或者是多晚,隻要褚穆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看看。
被子被不老實的睡姿蓋的橫了過來,小湯圓兒穿著尿不的蹬著兩條胖乎乎的短兒睡的正香,小還不時下意識的兩下。褚穆悶悶的笑了笑手重新把被子給兒蓋好,用手指很輕很輕的刮了刮的小臉兒,不想起晚上飯局間江北辰跟自己開的一句玩笑。
他們四個人裏江北辰是最早有孩子的,當初還借著兒子江晉堯得瑟了好一陣子。
褚予喬生的漂亮可,幾個大老爺們對這個小丫頭都是不釋手。江北辰更是在今天晚上的酒桌上提出要讓予喬將來嫁給自己兒子許個娃娃親的要求。褚穆一聽就不樂意了,說什麽也不同意。
江北辰一臉不服,“憑什麽啊?還能委屈了湯圓兒不?”
其實褚穆也不知道為什麽不答應,原本隻是一句玩笑竟讓他回去的路上認真的思考了好一陣,哪裏隻是一句娃娃親的戲言呢?看著湯圓兒的臉蛋褚穆有些出神的想,他介意的本就不是這個小家夥將來要嫁給誰,而是本就不願意去想小家夥有一天會穿著婚紗嫁做人婦的樣子。
有的時候舒以安也覺得褚穆對兒的寵太過,小小的孩子正是培養格的時候,不能什麽都由著來,每次提起的時候,褚穆就抱著小湯圓兒一臉的維護更是要什麽給什麽。因此,才九個多月的小湯圓兒就已經十分狗的粘爸爸不肯撒手了。
可能是到褚穆回來了,原本正在睡覺的小人兒竟然慢慢睜開了眼睛,醒了也不吵不鬧隻著兩截小胳膊在褚穆麵前揮舞著。褚穆驚訝的挑眉,輕輕問著木床裏的兒。“想要爸爸抱?”
褚予喬小朋友竟好似立刻聽懂了一樣點頭,裏咿咿呀呀個不停。褚穆笑著把兒抱起來晃著的小手想慢慢哄睡,誰知小湯圓兒忽然住褚穆的領,口齒不清的說出兩個字。
“趴……趴……”
起初褚穆隻當是睡不著胡念著玩兒,也並沒在意。誰知小姑娘不甘心的又扯著爸爸的脖子嘟囔了一句,“趴趴……”
這回褚穆是聽清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因為害把小臉兒埋在自己脖頸的兒半天沒反應過來,但還是強穩住自己哄著兒問,“予喬?予喬再給爸爸說一遍好不好?”
小湯圓瞇著眼睛呼呼的小臉蹭在褚穆的脖子上,神乖巧認真的喊了一聲,“趴……爸!”
爸爸。
這回褚穆是真的聽清了,在這個萬簌俱靜的夜裏,他九個月的兒在抱著他,爸爸。
褚予喬三歲的時候,已經是口中的小人了。
三年的時間,小姑娘長的愈發乖巧可。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個洋娃娃,被家裏寵的快要上了天。每次舒以安帶著回大院兒看爺爺,等褚父下班回來,小姑娘就噔噔噔的跑到門口脆生生的喊爺爺,哄的老兩口本對這個古靈怪的小孫撒不了手。
但是褚予喬小朋友有一個十分讓舒以安頭疼的病,就是不聽話。而且專門挑褚穆在家的時候不聽話。
這天,舒以安正在廚房做飯,褚予喬趁著媽媽背對著自己的時候溜到冰箱旁企圖拿小姑姑從歐洲出差回來自己帶回來的巧克力。舒以安一回頭就看到小姑娘扯包裝扯的興起,不出聲阻止。
“湯圓兒,不許吃!”
每次到了飯點兒褚予喬都要背著自己吃好多零食,以至於晚飯本吃不了了幾口就懨懨的說飽了,舒以安為了糾正這個習慣什麽方式都用過,可是小朋友每次都有辦法來對付。
才到自己膝蓋往上一點兒的小姑娘睜著大眼睛十分委屈,指著舒以安手裏的巧克力糯的打著商量。“媽媽,就吃一塊好不好?”舒以安把巧克力擱到冰箱上麵把兒抱起來,聲勸。“寶貝,之前你都吃了那麽多了,我們就要吃飯了,吃過飯媽媽再讓你吃好不好?”
小姑娘站著和媽媽對視了好一會兒,像做了極大的決心一樣才慢慢點頭,鼓著胖胖的小臉兒上了樓。褚予喬不生氣或者開心大笑的時候眉眼和舒以安很像,可是一旦不高興臭著臉的時候,舒以安才覺得這個寶貝簡直和褚穆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都那麽難搞。
舒以安還奇怪今天這個小家夥怎麽這麽聽話,正切著菜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忙放下刀往樓上跑。果然不出的預料,二樓書房裏,一大一小兩父正吃的歡。
褚穆把小予喬抱在上理著郵件,時不時的還低下頭往兒裏塞進一塊巧克力,書桌上很明顯的被撕開的包裝紙正耀武揚威的看著舒以安。
“褚穆!!!”舒以安掐著腰十分不可思議,“你給吃了多?”
褚予喬被媽媽抓了個現行,兩邊還有巧克力褐的醬,十分心虛的往爸爸懷裏蹭了蹭。褚穆摟著兒淡定的思忖了一會兒,“就兩塊。”怕媳婦生氣,他又機智的補了一句,“我看著呢,一會兒吃飯前我再帶刷一遍牙。”
舒以安將信將疑的把桌上的包裝紙扔到垃圾桶裏,“不許再帶著吃零食了!我都發現好幾次了,予喬的牙齒才剛長齊,褚穆,我再說最後一次喔。”
褚穆態度良好的跟老婆一邊保證一邊帶著兒往洗手間走,走到一半又忽然探頭回來。十分戲謔,“我記得好像你也有藏零食吃零食的習慣……”還沒等舒以安炸,他就迅速的帶著兒轉移了陣地,留下舒以安一個人對著桌上那些零食失笑。
還真是,父倆啊……
洗手間裏,褚予喬被爸爸高高抱起來擱在洗手臺上,裏含糊不清的刷著牙滿是泡泡。褚穆順了順兒的頭發好脾氣的商量,“湯圓兒,下回我們晚飯前不吃零食了好不好?你要是不吃了,爸爸就答應你明天帶你出去堆雪人。”
褚予喬想到大院兒裏江家門口那個白白胖胖的雪人眼饞的不得了,忙點頭答應。“予喬不吃了,予喬一會兒就答應媽媽把小姑姑買給我的零食都出去!”褚穆親了親兒的臉蛋兒,心想著晚上又能拿著這個跟媳婦談條件了,要不然他是真害怕舒咩咩小姐一個不高興又把自己攆到兒房間裏去睡啊……
第二天,褚穆真的是做到了對兒的承諾,早早的從部裏下了班就回家帶著兒在院子裏堆雪人兒。
又是一年的年關,風雪足意頭也足。褚穆把兒用厚厚的圍巾和棉襖包裹嚴實之後就扛著小人兒出去開始堆雪人,他穿著大挽著袖子,最雪地裏不停的穿梭,圓滾滾的湯圓兒就騎在爸爸脖子上揮舞著小手時不時的喊上一句“加油!”,一大一小在雪地裏玩兒的不亦樂乎。
舒以安下班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褚予喬站在雪人旁邊仰著頭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偶爾小心的出手這裏一下那裏一下。褚穆安安靜靜的站在兒後拿出手機悄悄拍下日夜長的記錄,看著屏幕裏那個小小的影,褚穆忽然想起幾年前,曾經也有一個人笑意嫣然的對自己說,褚穆,你給我堆個雪人吧?
像是有心靈應一樣的,他抬起頭與站在門外的舒以安相視一笑,褚穆忽然覺得這一輩子邊有這兩個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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