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李思巧的擾,林初在課下也開始明正大地學習。
第一次去辦公室問任課老師題目時,班主任吳雯震驚了一下,當天就找談心,說了許多鼓勵的話,對林初的未來很是期待的模樣。
林初毫不吝嗇地回應了的鼓勵,作了會努力的承諾。
林初擅長理科,也喜歡理科。解開一道難題時的暢然好像能打通脈,讓舒心和安然。
于是,放學鈴聲在耳中了擺設。直到做完數學題,才回過神。
回去的路上,林初打開英語聽力時,發現了陳執的短信。
【陪我吃飯。】
蹙起眉。
認知里的花心不良年不該是這樣。
【對不起啊,今天真的不行……昨天回去晚被姑姑說了,今天不能再晚了……】
回復完短信,林初想到昨晚的“承諾”,于是,又編輯了另一條短信給林曲:
【姑姑,今天大掃除,正在往家里趕呢。】
發送功,林初將手機裝進口袋。公車正巧抵達。
街道風景快速劃過,悉又陌生。林初想,如果把隨便丟在這片兒,再繞個幾圈,肯定找不到回家的路。即使僥幸走到這條街,也未必認得出,這就是坐公走過一年多的歸家路。
想起從前,吃過晚飯后爸爸媽媽總會帶出去散步,家附近和學校附近沒有不認識的地方。路上遇到認識的朋友爸爸喜歡嘮嗑,聊久了,媽媽就會給他使眼,爸爸就會說“下次找個機會一起吃飯”。
他們會一起走過大街小巷,有時會走到林初的學校,偶爾會遇見老師和同學,爸爸媽媽就會一起參與聊天,林初乖乖站在一旁,思緒紛飛。反正都不會說的壞話。
那個時候的生活安穩又普通,林初從不稀以為奇。
現在只是現在。
公到站,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一條短信。陳執發來的。
【哦。】
沒什麼力氣想回復的容,林初刪除短信記錄,快步往家走。
往后兩天陳執沒再聯系林初。
也沒聯系他。
周五放學,林初決定不在最后一節課做理科題了,畢竟天天想借口不是辦法。
周六,林初早起幫林曲包餛飩。
林曲包餛飩無聊,念念叨叨,瞅見林初戴著耳機,又開始不滿地數落。
包完餛飩,林初難得從手機上找起了偶像劇,準備介紹給林曲看。
找到一半,手機一震,嗡嗡響。
來電人——陳執。
林曲在廚房熬湯。林初接通電話,往店外走。
“在哪?”陳執聲音懶懶的,有些沙啞,大概剛睡醒。
“餛飩店。”林初輕輕說。
陳執:“我了。”
林初:?
陳執在沙發上翻了個,胳膊搭著額頭,昏昏沉沉,“出去吃個飯。”
林初有些為難,“馬上飯點了,餛飩店走不開……”
陳執皺皺眉,清醒了幾分,還沒說話,生的聲音再次傳來,輕輕地提議:“要不……我幫你點一份大餛飩外賣?”
陳執睜開眼,黑暗的房間天花板模糊,他冷嗤一聲,“你就是這麼做朋友的?”
林初:“……”
聽筒傳來忙音。陳執掛斷了電話。
林初想了想他說的話,并不以為然。
飯點過后,餛飩店閑了下來。
林初端著餛飩坐到冰箱旁的桌子,倒上醋和辣椒。沒吃兩個,余有人走進店里,立馬放下勺子準備迎客。
站起來的作一僵。
是陳執。
林曲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出來時抬頭就看到一頭黃發,嚇得手抖了抖,差點把碗摔了。將碗順手放到靠廚房的一張桌子上。
“小伙子我記得你。”林曲笑著走到陳執面前,忍不住打量他的頭發,“今天要吃什麼啊?”
陳執朝林初抬抬下,“跟一樣。”
林曲:“這……這碗餛飩是各種餡兒混著來的,菜單上沒有。”
陳執只說:“價錢按最貴的一份算。”
林曲有些為難,但也只為難了幾秒,“好,稍等啊。”
陳執在林初對面坐下來。
林初皺皺眉,要讓姑姑看出來怎麼辦?
等了一會,不見陳執搭話,稍稍放下心。
林初攪著碗里的湯,尋思他是不是必須得有人陪才吃得下去飯。
沒多久,林曲端著碗餛飩出來了,見陳執坐在林初對面愣了一下。
明明周圍都是空位。
客人坐哪也不好多說什麼,便拍了拍林初的肩,指指隔壁桌子,“去那邊吃去。”
林初應了一聲,剛端起碗想離開,對面人出聲了。
陳執:“為什麼?”
空氣安靜了幾秒。
林曲有些不知所云,干笑了幾聲,問:“什麼?”
林初著碗沿,也猜不出他到底想干嘛。
陳執拿起的勺子直接放下,靠到椅背上,散淡地看著林曲,“我有什麼病麼,得避開我吃飯?”
林曲一聽,連忙擺手否認,“哎不是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小伙子,你不是顧客嘛,我們這……這一起吃我覺得不合適。”
陳執懶懶“哦”了一聲,拖長音,“這樣啊——”
他看著林初,口吻很是大方,“沒關系,沒什麼不合適。”
林初:“……”
保持沉默。
林曲還沒反應過來,仍直愣愣地看著陳執。
林初看一眼林曲,躊躇片刻,緩緩坐了回去。
一頓飯靜得詭異。
吃完餛飩,林初進廚房幫忙。
林曲收拾到一半湊到林初旁邊,眼睛瞟著還在外面的陳執,悄聲警告:“你離那種男生遠點。”
林初刷碗的作一頓。
林曲:“頭發七八糟的就算了,人也奇奇怪怪的……等會收錢得收貴些,這樣他就不來了……也不行,他好像本不怎麼在意錢。”
林初突然想到那個巷子。陳執坐在地上,臉上是,說要帶他去醫院,他滿不在乎傷地說:“沒錢。”
可想想他平日的舉,的確不像是缺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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