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楊堔覺得陳六藝現在解釋這些本就是在說廢話。

什麼沒有背叛、每天都在想他，放他媽的屁。

如果真的每天想，怎麼可能四年都不聯系，如果真的想，當初也不會走了。

楊堔倒不是多喜歡陳六藝，只是覺得那種況下馬上就走，是在打他的臉。

楊堔高一住進班主任家里，陳六藝又是班主任的兒，只比楊堔小一歲，年紀差不多的人共同語言就會很多。

那個年紀，楊堔看孩兒就是看臉的。

他語文績不咋地，老陳特別熱心地讓陳六藝教他古漢語。

趁著那個機會，楊堔可沒占陳六藝的便宜。

陳六藝的反應很淡定，楊堔-的，都能繼續說自己的。

那個時候楊堔就特別想征服，男人天生就有一種這樣的心理。

喜歡挑戰，喜歡做自己做不到的事兒。

楊堔在班主任家住到高考，臨走那天，楊霖崢難得出空來開車接了他。

楊堔那天跟陳六藝鬧得特別不愉快，原因就是陳六藝死活都不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

他們兩個人在書房吵，正好就被幾個長輩看到了。

楊霖崢看陳六藝第一眼就覺得這姑娘有氣質，能降住楊堔。

那天晚上和老陳一塊兒喝酒，楊霖崢就說起了這個事兒。

老陳也特別喜歡楊堔，兩家人一口敲定說等孩子年紀到了就結婚。

……

高考結束，楊堔去了天津讀大學，陳六藝在大連念高三。

楊堔大一放暑假，陳六藝也畢業了。

那個暑假，楊霖崢請了一大堆朋友給他們兩個擺了酒席。

在長輩的眼里，擺酒席就等于結婚了，結婚證什麼的等他們年齡到了都可以補上。

楊堔和陳六藝莫名其妙地就被結婚了。

擺完酒席的第二天，陳六藝就走了，楊堔還是從楊霖崢那邊得到的消息。

楊霖崢當時是這樣跟楊堔說的：“你現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了，別在外面給我鬼混，小六雖然走了不代表得不到你的消息。”

楊堔當時并沒有什麼舍不得或者是思念的覺。

他就是覺得陳六藝在擺了酒的第二天就出國這個行為打了他的臉。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沒能釋懷，陳六藝離開之后，楊堔沒有和任何人提過。

為了宣泄心的不滿，楊堔開始不停地換朋友。

人的心理有時候特別扭曲，你明明不喜歡一個人，卻沒辦法接ta做任何看輕你的事兒。

何況楊堔本來就是個那麼面子的人。

現在陳六藝回來，又做出一副要和他相親相的架勢，楊堔哪里得了。

他媽的，想吃回頭草，他這棵草還不沖回頭呢。

的確是漂亮，可是比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

他楊堔這輩子都不可能回頭跟一個當初打過他臉的人重歸于好，去他媽比的。

**

就在楊堔發呆的時候，陳六藝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說：我也有我的理想，我不想因為任何人放棄。我知道當初傷到了你的自尊，我和你道歉，好嗎？

楊堔冷笑了一聲，了手指，快速地回復。

【你還真是有自信，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誰能傷得了老子的自尊。你的理想也不用跟我胡扯，滾蛋。】

回完消息之后，楊堔干了一件特別稚的事：把陳六藝的微信拉到了黑名單。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和誰賭氣。

但是一想起來陳六藝那種若無其事的態度，楊堔就氣得牙。

……

第二天早晨，白靜和平時一個時間點起床。

換好服從臥室出來，正好撞上了剛剛起床的楊堔。

白靜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以為楊堔是有工作的，因為這幾天早晨他都不在。

今天突然和他撞上，白靜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楊堔-著上半-，穿著一條睡，白靜都不敢正眼瞧他。

楊堔瞇起眼睛來看著白靜。的頭發有點兒，上是之前穿過的那套黑運服。

渾上下最值錢的估計就是腳上的那雙拖鞋了。

楊堔看手機還攥著一部能拿去當古董的手機，不由得發出了一陣嗤笑。

“打扮這樣子是故意讓老子看了不爽還是咋？”

楊堔拽著白靜的領子把扯到面前，然后-了的外套和里頭的線衫。

白靜嚇呆了，下意識地抬起手來環住-口，一臉屈-辱。

“遮什麼，你上那點兒地方老子早就都看過了，就算沒看過也遲早得看，你矯個什麼勁兒。”

“我沒有……”

這是白靜第一次反駁楊堔，的聲音在-抖，還帶著哭腔。

閉上眼睛，輕輕地說：“很冷……”

楊堔和白靜高差了二十七八厘米，從他的高度看，這會兒的白靜特別可憐。

渾發-抖，大概是真的冷。

楊堔把手里的服扔到一邊兒，摟著白靜回了的臥室。

他從柜里隨便拿了一套那天買回來的服塞到白靜懷里。

“給老子換上，別穿你那破布了。以后看見一次一次，你要是想著我也沒意見。”

……

白靜被楊堔著換上了新服。

這套服一次都沒有穿過，藍的，下面是一條破的牛仔，有點兒寬。

白靜穿了這種服之后特別不自在，總覺得自己不該穿這麼好的服。

“像個人了。”

楊堔滿意地拍了一把白靜的頭，“以后別傻了知道不？放著一柜子好服不穿非得整你那兩塊兒破布。”

白靜聽話地點點頭，“嗯，知道了……那，我走了……您忙吧。”

白靜和梁朝說了今天要陪他出去玩兒，如果不是被楊堔攔住，現在就到醫院了。

楊堔見白靜這麼著急，直接拽著的手不讓走了。

他盯著白靜的眼睛質問：“你去干什麼？是不是背著我勾-搭別人了？”

白靜連忙搖頭否認，“不是，沒有……我只是去見一個朋友……”

聽到白靜的反駁，楊堔笑著拍了拍的臉蛋兒。

“最好是這樣，你要是敢在外面勾-搭，我就在床上干-死你。行了，滾蛋吧。”

**

白靜是從別墅里頭逃出來的。

生怕楊堔一后悔再把拉回去，那就不能和梁朝出去玩兒了。

白靜昨天晚上已經做決定了，會好好陪梁朝走完接下來的日子。

但是，不會放棄給梁朝治病。

萬一有奇跡發生呢。

白靜做不到一點兒斗爭都不做然后安安靜靜地陪著他等死。

就算梁朝放棄，也不會放棄。

白靜比約定的時間晚到了二十分鐘，剛下公車，就看到梁朝在等了。

白靜跑到梁朝面前，不好意思地對他說：“我遲到啦……”

梁朝一眼就看出來白靜換了新服，但是他也沒有多想。

“你今天真漂亮。”

梁朝低頭親了一口白靜的臉，很認真地對說：“靜靜，以后你對自己好一點兒。別總是把錢花在我這個廢人上。”

說這話的時候，梁朝還在笑。

他笑得很溫和很平靜，聽不出來一點兒悲傷。

其實，人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反而不會那麼害怕了。

白靜聽不得梁朝說這種話，一聽眼眶就紅了。

“你別說這些話行不行啊……”

“好好好，我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梁朝摟著白靜，笨拙地安著。

……

白靜和梁朝坐公車去了海灘。

在大連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們兩個還沒有一起看過海。

這個季節不是旅游的旺季，海灘上的人不是很多，白靜和梁朝挑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然后看著海面發呆。

白靜靠在梁朝的膛間，聽著他的心跳聲和海風海浪聲，白靜一下子就把煩惱都忘了。

想，如果時間能停在這個時候那該多好。

或者是來一次漲把和梁朝一起帶走也行，他們兩個人一起沉海底，多好啊。

說不定以后還會變一段佳話。

白靜和梁朝一塊兒呆了一天。

晚上六點鐘，白靜把梁朝送回了醫院。

臨別的時候，梁朝親了。

他親得很用力，姿態也是前所未有的強-，有那麼一瞬間，白靜差點兒以為是楊堔在親。

這個念頭一出來，立馬就否掉了，然后在心里狠狠地罵自己不要臉。

抬起手來勾-住梁朝的脖子，瘋狂地回-吻著他。

……

白靜回去的時候是七點多。

一進門兒就看到楊堔坐在沙發上煙。

白靜面對楊堔總是會多多有些張，走到鞋柜前換了拖鞋，然后坐到了楊堔邊。

“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做飯……咳咳……”

白靜被煙味兒嗆得咳嗽了幾聲。

楊堔沒有說話。他拿起煙灰缸把煙頭碾滅，然后才將視線轉向了白靜。

楊堔瞇起眼睛盯著白靜看了很久，目落到上之后，楊堔一下子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白靜的下右下角破了皮，而且比平時紅了很多。

楊堔住的下，“你今天去干啥了？”

白靜被楊堔突如其來的緒變化嚇了一跳，了，“我和我朋友，我們……”

“你他媽當老子是沒長眼的傻麼？哪個朋友能把你的吸-這個德行？！”

楊堔越說越生氣，拽著的胳膊把拉到了帽間。

一進門兒，白靜就被楊堔摁-到了墻面鏡上。

“你他媽自己照一照你那一臉-漾的表！你是拿老子當傻-玩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