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梅子重,休息時祝長寧便會扶著在馬車附近走幾步,章氏不是惡婆婆,雖不滿這幾天的表現但也惦記著,盡可能的不讓吃虧。
“夫人,秦娘子來了。”李娘子低聲提醒。
正活手腳的章氏看了一眼,示意走近。
秦娘子福了一福,“夫人,馬車太了咯得夫人上疼,遣我來問問是不是能稍微耽誤一點時間,再拿床被子將馬車墊上一層。”
章氏點點頭,“李娘子你隨前去幫把手,速度要快一些。”
“是。”
秦娘子也連連道謝,又給過來的四小姐行了禮快步離開。
“娘,要幫什麼忙嗎?”
章氏點了點額頭,“這種忙你只會越幫越忙。”
“娘您這也太看不起我了,我這就幫忙去。”說著要去幫忙,祝長樂卻也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沒去添,跑到二嫂面前看了看臉道:“二嫂,我給你渡點氣吧,能讓你輕松點。”
“渡氣?”許寒梅看向夫君,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祝長寧解釋道:“是武者修煉出來的力,長樂練了十余年了。”
“那不用了。”許寒梅一口拒絕,這莫名其妙的東西可不敢要。
“對沒壞的,二嫂……”
“不用了。”許寒梅打斷,旋即又覺得自己態度太生了勉強笑了笑,道:“如果我不住了一定找你幫忙。”
這事不好強求,祝長樂只能點點頭,揮揮手走了。
許寒梅目送上了大伯的馬車,面上出些許忐忑的神,“夫君,小姑不會生我的氣吧。”
“長樂就是子活潑了些,比之許多眷都要大方好相,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
祝長寧沒多想,自己的妹妹什麼樣他再清楚不過,可這話落在許寒梅耳里就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祝長樂大方好相,換言之是小氣不好相?
垂下視線,許寒梅著肚子越想越覺得委屈,沒規沒矩的祝長樂讓他們個個眉開眼笑,著這麼大肚子跟著他們奔波,怎麼沒一個人諒的不容易?
“夫人,被褥鋪好了,您去試試是不是舒服些了。”李娘子上前來攙扶,許寒梅抬起手了頭發,然后搭上了秦娘子的手臂小心的踩著木凳上了馬車,車隊再次啟程。
當天晚上姑悄悄離開了一趟,除了祝長樂無人知曉。
到得第四天的時候許寒梅的神明顯差了,臉上可見的浮腫起來,胃口也差了,到得半路的時候開始吐,怕出岔子,老夫人讓隊伍在就近的驛站停下來休整半日。
沒有大夫,章氏多花了些銀子托驛長買來老母燉湯,沒有吃多許氏就全吐了,這時候也不氣,吐了就繼續吃,吃了吐就再吃,雖然折騰得夠嗆,折算下來總也有了些油水進肚子。
老夫人想到什麼要了筆墨勾畫一翻,廢了幾張紙后拿著一張遞到小孫面前,“能找到這幾味藥嗎?”
祝長樂接過來看了看,搖頭,就在老太太失時就聽得小皮猴兒又道:“但是姑肯定認識,等回來讓去找。”
“去哪了?還多久回?”
“我讓去就近的縣城買安胎藥了。”
“有了安胎藥這個就不用了。”老太太長長吐出一口氣,了小孫的臉笑了,長樂淘得太深人心,都忘了幾歲時就一個人往返兩地,面對事的能力遠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可比,更何況邊還有個姑。
姑回來得很快,章氏接過藥很鄭重的道了謝,姑搖搖頭退到小姐后。
和自己的兒章氏沒有客氣,趕讓李娘子去煎藥,八個月的肚子一個不好就是一尸兩命的事,是真的著急。
煎了藥吃下去,一直不安穩的孩子終于平靜下來,許寒梅沉沉睡了過去,到晚上醒過來時第一句話就是,章氏幾乎都要喜極而泣,連忙讓秦娘子把湯端來,連湯帶著半只吃得就剩個骨架子。
祝家幾人終于安心了些。
“老爺,許氏這怕是胎氣了,是不是再在這里休整一日?”
祝茂年來回踱了幾圈,他需得盡快到任,若有延誤會再被人找到攻訐的理由,他倒是不怕被人參,就是擔心再出變數,他需要穩住如今的局面。
可再如何他也不能賭上家人的命,祝茂年點點頭,“再休整一日。”
章氏松了口氣,“這安胎藥效果極好,大夫水平很高,明日我想讓長樂試試能不能去請人大夫過來,這里離著縣城也不過三十余里,多出些銀子說不定人家愿意跑這一趟。”
“多出些銀子,讓長樂駕馬車接送應該沒問題。”
“是。”章氏臉上有了點笑意,“咱們長樂長大了,都能替我們分憂了。”
祝茂年神也跟著和下來,這一路長樂做得非常好。
月黑風高,風吹得樹葉沙沙響,綽綽的仿佛藏著無數人影。
坐在床上打坐的祝長樂突然張開了眼睛,了個懶腰拿起劍走出屋。
“小姐。”姑從屋頂上落下來,“他們攔住了。”
“來了多人?你瞧著他們攔得住嗎?”
“十五人,他們結了陣,不分上下。”
這時旁邊的門開了,祝長扶著門框慢慢的走出來,左青搬著椅過門檻后立刻扶著他坐下。
每每這時候祝長樂都不會去幫忙,因為大哥不需要,笑瞇瞇的走近,“大哥你聽到靜了?好像還遠的。”
“我聽到你說話了。”祝長攏了攏外套,由著左青將毯子蓋到他上,“來得比我預料的早一些,這里不是手的好地方。”
“可能是今天我們突然停下不走打了他們的計劃。”
祝長了下,微微點頭,“也算歪打正著了,總比踩進他們設下的陷阱里好,后邊幾天也需得打了才行。”
靜越來越大,祝茂年和祝長寧前后腳的出來了,前者沉著臉,后者一臉莫名,“那是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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