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親王午便領人送來宮的賞賜,龍長義的妻子陳氏在客廳里點算,一邊點一邊嘖嘖地跟龍長義道:“宮的手筆可真大,好些東西,我連瞧都沒瞧過”
龍長義瞧著眼的貪婪,怒道:“沒出息,這些東西再矜貴,也不是你的,仔細點算,一會回稟大嫂去”
“子不爽”陳氏瞧了瞧邊的下人,悄聲道:“其實,這麼多東西,我們不經意地拿走幾件,也沒有人知曉”
“瘋了你”龍長義怒道:“這可都寫在禮單上了,你別把大嫂當傻子”
陳氏努努,不甘心地道:“姐兒又不是親生的,再說,平心而論,平日里我對姐兒比好十倍不止,憑什麼一個人獨得”
龍長義哼了一聲,“你對姐兒好得了吧,沒每日欺負就算不錯了,這些賞賜也不是獨得,都是庫的,指不定還要挑選些出來陪嫁”
“陪嫁”陳氏想了一下,計上心來,“既然大嫂子不爽,那陪嫁事宜,不如便由辦”
“你又想打什麼主意”龍長義冷冷地道。
“你管我,反正到時候得了好,還不都是你的”陳氏狡猾一笑,“我這就去請老太太主意”
陳氏立刻便去了老太太的恬園,老太太聽了的話,皺眉道:“既然德子不痛快,那便由你辦,只是有一樣,面子上總要過得去,莫要人笑話了我們龍府拿不出好東西”
“媳婦知道”陳氏得了令,歡喜得不得了,急忙保證。
陳氏走后,嬤嬤對龍老夫人道:“小姐,這二夫人只怕存了不良的心思吧”
“橫豎是咱們家的東西,拿去了,我總歸有辦法拿出來的,就讓折騰去吧”龍老夫人冷哼一聲道。
嬤嬤便不再說話了,二夫人貪小便宜,府的人都知道,又豈能瞞得住小姐
陳氏來到龍展房間里,把嫁妝的單子給展過目,怪氣地道:“你好歹也是宮為后的,所以老太太命我準備了厚的嫁妝,你瞧瞧可有不合意的地方,我可奏請老太太適當添加一些”
展瞧了一眼,厚幾匹綢,一千兩銀子,一副南珠頭面,還有其他珠寶首飾各一。
展順手把禮單遞給站在邊的郭姑姑,郭姑姑瞧了一眼,臉有些不好看,但是卻沒有做聲。
陳氏見龍展沒有說話,便道:“如果你沒有意見,那我便不妨礙你了”
龍展就坐在那里,既沒有起相送,更沒有表示合適不合適。
倒是陳氏站起來,見神冷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面子上有些不是滋味,遂冷冷地道:“擺什麼皇后的架子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了呸”
說罷,便冷冷地離去。
后,傳來龍展淡淡的聲音,“龍府給我的嫁妝,我一件不要,但是,宮賞賜的東西,一件不能,悉數陪嫁宮”
陳氏回頭輕蔑地瞧了一眼,嗤笑道:“憑什麼”
龍展落落起,對邊的郭姑姑地道:“告訴,我憑什麼”
說完,徑直進室,連正眼都沒瞧過陳氏一眼。
郭姑姑心震駭,在宮浸多年,見慣了各式各樣的貴人,在皇太后邊也伺候過好長一段時間,即便貴為一朝太后,也沒有剛才龍展所展示的那種氣勢。
開始覺得,這位即將宮殉葬的皇后并非表面所見這麼簡單
只是不聲,只站前一步對陳氏道:“二夫人,就憑是皇太后下旨冊封的皇后娘娘”
陳氏倒是不敢得罪郭姑姑的,只爭辯道:“只是哪里有把聘禮悉數當做陪嫁的這也沒這個規矩啊”
那些賞賜,早私藏了好幾件,說是送與龍展做陪嫁,呈上給老夫人那張禮單上,就有宮的賞賜,只是給龍展這張,是沒有的。
本以為,龍展宮馬上就要殉葬了,替死的人,誰還會查看的嫁妝
“規矩是人定的,而且,二夫人應該明白,那些東西到底是賞賜還是聘禮”郭姑姑說完,回走了進去,撂下一句話,“請二夫人遵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去辦吧”
禮單上的那點東西,實在是寒酸至極,這龍府只怕遲早是要為他們的刻薄寡恩付出代價的
陳氏心有不甘地走了,臨走前,狠狠地剜了吉祥如意一眼,傲聲道:“告訴你家主子,悉數陪嫁是不可能的”
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郭姑姑進了室,見龍展盤坐在榻上,走過去,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昨夜,可有什麼人來過”
龍展淡淡抬眸瞧了一眼,“會有什麼人來過”
郭姑姑訕訕地道:“龍老夫人昨夜請了奴婢去喝茶,回來的時候在石階上看到一大堆跡,還以為出過什麼事呢”
“老夫人的茶好喝吧”龍展不答反問。
郭姑姑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應答,在后宮多年,未曾試過此時此刻這樣手足無措。
龍展淡淡地道:“不要收的東西,勸你還是退回去為好,否則”龍展站了起來,湊到耳邊,輕聲道:“惹禍上也不知道為何”
郭姑姑心臟一陣狂跳,幾乎是沖口而出,“奴婢早打算一會就去找老夫人,把銀票還給”
說完之后,又覺得很矛盾,不過是一個臭味干的小丫頭,為什麼要怕
龍展笑了笑,移步坐在妝臺前,問道:“嫁送來了沒有”
郭姑姑應道:“已經送來了,就在柜子里”
龍展嗯了一聲,“去忙吧,我自己試試嫁”
郭姑姑應了一聲,退下了。
出去之后,越想越覺得不妥,這個龍展,為何跟第一天來到所見的不一樣那天,龍展被龍展馨指著額頭痛罵,一聲不敢吭。
不,不,并非是不敢反抗,只是沒有把龍展馨放在眼里
想到這里,越想越害怕,雖然龍展宮之后的命運基本已經定了,只是,誰又能保證世事沒有逆轉呢
當日皇上清醒的時候下旨讓皇后娘娘殉葬,當時所有人都以為皇后娘娘必死無疑,只是龍長天的一個計策,逆轉了所有的局面。
不過,況倒是有些不一樣的,龍展如何能與皇太后相比只是不管如何,還是先不得罪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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