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於主編很快就打來電話。
“槐煙,Wild那邊的試鏡你考慮得怎麼樣?”
孟槐煙拿著逗貓棒逗小疙瘩,聞言作一點點慢下來,不知怎麼突然想起被製在那個角落裡,被江戍的臂彎拘著時,近在咫尺的屬於他的呼吸。
昨夜不算很醉,細碎的場景竟還約記得。
包括,稚的江老師。
他應當不是很樂意自己去,不過好在自己也沒什麼太大的意願。
於是答:“我想過了曦姐,可能還是不大合適。”
“怎麼了嗎?”
孟槐煙想了個還算委婉的措辭:“我之前拍的都是平面類的,要我演,可能真演不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而後是一聲輕笑:“還是看你,不過我朋友那邊太急,已經從我這兒要了你的信息過去,假如過來聯系,你實在不想試試看的話,直接拒絕掉就好。”
“嗯嗯。”
正事談完了,於曦稍稍跟拉些家常:“你現在還好?昨天看你們走的時候,你走路都是飄的。”
孟槐煙笑兩聲:“睡了一覺,好的。”
“欸對了,江戍在嗎?”
“他啊,上班去了。”
那邊聞言打趣道:“果然已經住一起了,這小子作夠快。”
跟資歷深的人說話,哪怕只是閑聊看來也得小心一些,一不小心踩了坑的孟槐煙此時臉上燒得厲害,除了乾笑也不知發出什麼音節合適。
“不過,這小子不錯,”那頭的語氣略略沉下來,“你們好好的,江戍這幾年,辛苦。”
孟槐煙不確信於曦是否知道他們之間的事,然而就算不清楚其中的細枝末節,估計也是猜到了點什麼。
“嗯,我們會的,謝謝曦姐。”
*
給孩子們上完課,沒等來江戍回家,倒是先等到了個快遞。
孟槐煙簽收好,看這像是個服的包裹,把記憶搜刮個遍也沒想起來最近買了什麼服。
等等……
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
懷著拆任何快遞時都沒有過的張,孟槐煙拿來剪刀將它劃開,再慢慢出來。
裡頭的半明包裝袋一點點顯出來,包裝袋裡的東西也逐漸映眼下。
黑布料,零散的飾品,果然是上回一時興起悄悄挑的趣套裝。
孟槐煙將袋裡的東西拿出來,除了布料極簡的上,還有個貓耳發箍,綴著鈴鐺的項圈,一雙網,另外有幾個蕾材質的圈兒應當是手環環。
哦,還有一條尾……
這穿上,能遮什麼?
東西還被拿在手上,思緒卻已經不自覺穿上了它,而自己含些意地擺出的作去勾某個人,他會怎樣,會喜歡自己這樣嗎?
微信的提示音將孟槐煙從想象中拉了出來,拍拍染上熱意的臉,拿過手機。
是條好友申請。
附帶信息是:槐煙,我是梅闌,還記得嗎?來找你聊聊Wild廣告片的事。
孟槐煙暗暗咀嚼了幾遍這個名字,很快從記憶中翻出關於這兩個字的信息。
那時是長發,看起來很溫婉,毫無富家小姐的氣模樣,餐桌上氤氳的飯菜熱氣沒能掩去的面龐,孟槐煙記得那張臉上是清秀的漂亮。
是江戍的朋友。
孟槐煙點了通過。
對面很快發來一個打招呼的表包。
便也回了一個,並道:“記得的,梅小姐,你好。”
“我梅闌就好,說起來我們也好久沒見了。”
孟槐煙:“是啊。”
“要不怎麼說命運弄人呢,誰會想到哪怕你離開這麼久,我們今天又遇見了,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這話裡總有點微妙的刺人,孟槐煙淡淡回句“嗯嗯”。
那邊似乎還沒寒暄夠:“這次廣告片的選角有點著急,我們見了幾個都不合適的,曦姐給我領導推了你,對你很滿意,就要我來幫忙遊說。”
孟槐煙不答,安靜看自己代來龍去脈。
“我想來想去,還是找江戍幫忙,畢竟你們又在一起了。”
“江戍這人,你知道的,一點也不肯徇私,跟我說他沒什麼意見,讓我來問問你。”
孟槐煙突然就不想回了。
但出於禮貌,答了句:“是這樣啊。”
“嗯,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還需要想一想,晚點回復你好嗎?”
“行呀,等你消息。”
孟槐煙不再回復了,把手機丟到一旁,沉沉看了面前的套裝一會兒,將它隨意收攏起來丟進了櫃裡。
江戍回來時,孟槐煙正坐在臺的吊椅上看書,他看看清冷的廚房,朝走去。
夕還未落盡,余些絢爛的天,拿來看書卻應當有些吃力。
江戍將手掌覆在攤開的書頁上,待孟槐煙抬起頭時在額前落下一吻,輕聲問:“想吃什麼,我做。”
“我點了外賣。”
“外賣不乾……”
沒等他說完,孟槐煙打斷他,著他的眼睛,認真而固執:“我想吃。”
既然是想,那江戍便不再說什麼了,畢竟他做的所有事,都只是要滿足的“想”。
“好,”江戍像是妥協,又像是哄,“買了什麼?”
“冒菜。”
江戍皺皺眉頭,沒說什麼。
看起來很不對,沒來抱他,沒來撒,也沒問他想吃什麼。
孟槐煙的表半映在屋的燈下,半掩在外頭的暗裡,江戍忽而覺得有些不真切,這份不真切直到手到的臉龐時才算散去。
他聲問:“怎麼了?”
是啊,怎麼了呢?
孟槐煙看著半蹲在自己面前的江戍,慢慢開口:“那支廣告片,你希我去拍嗎?”
知到了自己的聲音,微弱的,像是被幹了力氣,也看到江戍的沉默,他似乎在想些什麼,而後說了句:“你想去,就去。”
昨天的江戍說了什麼呢,他要自己一遍遍他“江老師”,然後附在自己耳畔:“不許答應,不許去拍。”
一夕之間,只不過有人求了,他便改了主意,真是天大的面子。
他真當自己喝醉了,便什麼也不記得?
孟槐煙此時倒真希自己什麼也不記得。
聽見自己說:“我去。”
外賣沒過多久便到了,冒菜,只有一份。
江戍幾乎確信了在同自己鬧脾氣,卻不知是為什麼不開心。
孟槐煙拎著外賣盒在餐桌上落座,剛拆開包裝便被江戍拿了過去。
他拆開盒子,將那些飯菜小心倒進拿來的白瓷碗裡。
點的很辣,碗裡盡是滾燙的熱油,蒙蒙的熱氣撲到手腕上,不灼人,不如灼人。
孟槐煙看他作,淡淡道:“給你點了明水軒的飯菜,在路上。”
江戍便笑了,將碗推到面前:“嗯,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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