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說不定還會到風言風語傳話的同學。
莊宴想了想,也是,宿舍冰箱里什麼好吃的沒有?
堅果吃多了口,于是他又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果,順便問秦和瑜要不要。
“好啊,謝謝。”
端著果回來,忽然看到秦和瑜見鬼似的表。
莊宴好聲好氣地問:“怎麼了?”
“……”
秦和瑜放下腦,凝視著莊宴,認真地開口坦白:“小宴,有這樣一件事。”
“……?”
“我剛剛看到有人在論壇罵你。”
莊宴恍然:“所以你剛剛是在為這個不高興。”
“這也太氣人了!”
“還好吧。”
被冒牌貨附的這些年,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莊宴早就練出一顆驚人的大心臟。
秦和瑜:??
秦和瑜前傾,嚴肅認真地反駁莊宴:“這怎麼能還好?你看看他們蓋了多樓,就是酸,一個個檸檬,全把你當假想敵!”
他自己越說越氣:“這也就算了,我打了好久的字,寫了好長的回帖幫你反駁。結果轉頭一刷新,帖子全沒了!”
莊宴怔了一下。
“全沒了!”秦和瑜振聲說道。
在秦和瑜幽怨的眼神下,莊宴打開學校論壇。首頁一片歲月靜好,浮上來的,全是諸如“什麼學習方法最靠譜”、“如何培養靈”、”考前是選重點復習還是全部復習”之類的帖子。
一派我學習,學習我的氛圍。
半點也不八卦。
除了最上面一條,是管理員新發的公告:【論壇遭不明來源攻擊,一些丟失的帖子無法恢復,周知。】
秦和瑜還在那兒憋屈,為了無辜被掛論壇的莊宴,也為了自己寫得那麼認真那麼長的反駁。
莊宴倒沒往心里去,關掉腦,把果塞到秦和瑜手里:“好啦,這是謝禮。”
秦和瑜:?
這不是我自己點的果嗎,怎麼就了謝禮。
但還是勉強接過來,他坐在沙發上抱著枕頭喝果。噸噸干了大半杯,也懶得再在意帖子消失的事了。
秦和瑜又抬眼說:“莊宴,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麼?”
“你會用特別漂亮的初賽作品打那群人的臉,對吧!這次可是個人賽,誰也奪不走你的風頭,我們前兩名不見不散。”
莊宴笑起來。
他的眼睛里有星星。明明不是鋒芒畢的人,但卻自然而然地流出意氣風發的驕傲。
被冒牌貨竊走四年的人生,就像是匣子里珍珠蒙塵。莊宴從小,本就是個才華橫溢天資聰穎的發。
“那是必須的。”
—
與此同時,寫完郵件的莊晉,準備再□□星大學的學生論壇看看熱鬧。
然后他的期待凝固在臉上——誰啊,無差別攻擊論壇,把有意思的帖子全刪了!
論壇架構簡單,一看就是多年前的技水平。莊晉用自己三腳貓的功夫追查了一下,還真抓到一點蛛馬跡。
然后順藤瓜,到了一個非人類登陸的終端。
原來是AI干的。
這AI的擁有者,指向的竟然還是一個相當悉的名字……難怪中央星大學論壇管理組不敢追責,就出了條不痛不的聲明。
莊晉嘖了一聲。
他發現弟弟跟軍部明日之星陳厄的關系,好像有些復雜。
不僅僅是自己想象中的兩看相厭,看起來陳厄大校本人,還真有那麼點意思啊。
第18章 讓他等
之前剛陳厄回中央星時,陳鴻飛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都被摁斷。從那以后,這對父子就像陌路人一樣,再也沒聯系過彼此。
據說陳鴻飛在國會里跟人抱怨,妻子卞薇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菜,這個后媽當得比親媽還用心。結果陳厄不孝,連理都不帶理。
于是對方只好寬道:“陳厄嘛,你看他在邊境作戰決策的風格,就是這樣六親不認的子。”
風言風語最后傳到軍部里,吃瓜的文職人員們討論到一半,忽然看到陳厄走進辦公室。
連忙噤聲,生地轉換話題,強行說附近樓下新開的茶店不太好喝,遲早會倒閉。
等陳厄進了謝老將軍的辦公室,才有人小聲問:“他沒聽到吧?”
其實聽到不聽到,陳厄都懶得理會。他自小從石頭里野蠻長大,對許多人和許多事都持有一種漠不關心的態度。
匯報完后將近六點,謝老將軍看了一眼陳厄的日程,問:“今天這麼早回去?”
“晚上有約。”
于是謝老將軍了然:“行,年輕人是該生活。那你明早多用點功,把報告按時上來就行。”
陳厄應了一聲。
走出去前,又聽到謝老將軍說:“陳厄,我是把你當接班人來培養。現在是得苦幾年,以后泛中央星一整片大區,都由你來負責。”
老人沉聲說:“別讓我失。”
陳厄轉回,靜默半秒。軍靴的鞋跟磕在一起,他敬了個禮:“是。”
這些天一直在降溫,風大。回去路上,道旁的懸鈴木被吹得枝葉搖搖晃晃。
機人滴地發來語音:“莊宴已經到了。”
陳厄扶著方向盤,不帶緒地說:“讓他先等著。”
可是到了家附近,他卻沒急著進去停車。
深秋夜。
陳厄在樹影下熄火,冷眼著屋子里的燈。只要是在暗,有些東西就不至于無藏匿。
他開了點車窗,風吹進來,指尖很快就冷了。
機人又發來語音消息:“莊宴問您還有幾分鐘到,他可以先準備晚餐。”
“告訴莊宴,五分鐘。”陳厄說。
時他經常藏在莊家旁邊的灌木影下等,連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等什麼。
偶爾煙,聽到有別人路過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就用鞋子把煙頭捻滅。
后來在邊境過得太苦,煙戒了,心腸也打磨得很。再往回頭看以前的事,可笑的意味遠多于懷念。
最后故意又多拖延了十來分鐘。
假如莊宴還像前些年那樣,要假扮乖巧聽話玩弄人心。現在肯定裝不下去,會生氣,甚至直接走了。
屋里的燈一直亮著。
陳厄關上車窗,把懸浮車開進車庫里停好。他從地下室走上去,推開一樓的門,就被廚房的暖晃了一下眼睛。
跟以往空寂靜的屋子不一樣,他能聞到營養餐的香氣,但飯桌上是空的。
莊宴站在廚臺前,見到陳厄,就抬起頭溫和地笑笑:“你回來了?飯有點涼,我先熱一下。”
從這樣的距離里,他看不到莊宴耳垂的小痣,只能注意到Omega臉頰上微凹的酒窩。
笑起來很好看,眼角彎彎的,是下弦月的形狀。
陳厄將大掛起來,冷聲問:“機人呢,怎麼不讓它做?”
莊宴低下頭。
機人瞪著無辜的小眼睛,正在理其他七八糟的郵件和雜事。
莊宴好脾氣地說:“它看起來有點忙,我比較有時間,我熱飯菜也是一樣。”
陳厄洗干凈手,把熱好的營養餐從爐子里端出來。莊宴看起來已經悉了廚房的布局,主去取來干凈的餐。
陳厄指了指飯桌:“坐。”
莊宴跟他面對面地坐下。
因為沒什麼時間準備,營養餐也只是最簡陋不過的普通口味。陳厄在軍隊里習慣了快速吃飯,三兩下就狼吞虎咽地把食完。
明明應該已經吃夠。
但他依然覺得極了,胃里空得難。仿佛深有一個,怎麼也填不滿。
陳厄擅長克制與忍耐,沒有再去拿吃的,也不去看莊宴握著餐的細白的指尖。只是翻出腦,皺著眉讀信息,瞄一眼有沒有什麼需要理的重要事。
忽然聽到莊宴遲疑的聲音:“你最近好像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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