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莊宴輕聲問。
“去買個管家機人。”
“……嗯。”
然后兩人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說話。
陳厄眼下有倦,但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依舊很穩。他一向不喜歡自駕駛,因為沒有掌控。
莊宴安安靜靜地著前方。
陳厄循著導航的指示轉彎,一邊打方向盤,一邊向右稍稍偏頭。看路的同時,忽然注意到莊宴的耳垂上,有一顆很小的痣。
泛的淡紅,像是用筆尖點上去的一滴胭脂。
陳厄移開視線,低沉地開口問:“你有要買的東西嗎?”
莊宴搖頭。
又是沉默。
直到懸浮車開進商城,迎賓機人拉開車門幫忙停車。莊宴踩在地面上,仰頭看了陳厄一眼。
“走吧。”陳厄說。
陳厄高長,步子也大。莊宴從車的另一頭繞過來,不得不稍微走快了一些。
等他來到邊的時候,Alpha不著痕跡地放慢了步伐。
直到扶梯口,始終走在前面半步的陳厄,卻不自然地遲疑了。
畢竟這些年都在邊境,就算偶爾回中央星,也不會浪費時間來這種地方。他神間帶著不耐煩的戾氣,審視浮在空中的半明幕,尋找買電子產品要去幾樓。
莊宴溫和地說:“這邊。”
陳厄蹙眉。
但還是跟著莊宴的指示,一前一后地站上電扶梯。
到了四樓,莊宴想著記憶里商店的方向,一邊心不在焉地走。
手腕忽然被握住,一力帶著他往后倒去。莊宴懵了小半秒,肩膀撞在Alpha堅的膛上。他低下頭,才注意到前面有個不高不矮的小花壇。
而自己剛剛差點撞上去。
“你不看路?”陳厄冷聲問。
莊宴沒為這句帶刺的話生氣,反倒抬頭回了一句:“謝謝。”
模樣溫和有禮,仿佛一只聽話的,棲息在翅膀下的小。
對Alpha而言,Omega是脆弱的。陳厄著他的手腕,指尖下的皮細膩溫熱,脈地涌流。腕骨細瘦,輕易就能折斷。
就連后頸生著腺的地方,也顯得香滾燙。隨便用力欺負兩下,皮就會浮現出一整片瘀傷似的紅痕。
陳厄看了眼莊宴耳垂上的小痣,片刻又收斂目。Omega無知無覺,被他拉著繞開花壇,繼續往前走。
于是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仿佛忘了放開。
Alpha天生手勁大,不知輕重。莊宴忍耐著,跟在陳厄后半步。那一圈都被紅了,腕骨幾乎是在燒。
好不容易找到店門口,他趁機會掙桎梏,指指前面的商品:“都在里面了。”
陳厄瞥他一眼,然后走過去。
Alpha買東西的方式簡單暴且快,對著說明隨便掃一眼,甚至懶得對比能和價格,就隨手選定一款。
付賬的時候,莊宴遲疑著抬眸:“我送你吧。”
陳厄眉心皺著,表像是在說,你在想什麼。
莊宴:“就當是上次你給我項鏈的回禮。”
他的肩膀又被按住了。陳厄手指修長,將一張莊宴從沒見過的卡在收銀臺刷了一下。
售貨員看著后臺,流出驚訝崇敬的表。他幫忙把管家機人打包,安排直接送到陳厄家里。
陳厄語調散漫:“我還剩很多點數。”
莊宴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來。確實,對于有貢獻的軍人,聯邦會給很多購點數,買東西一分錢也不需要出。
在負責任的道路上,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阻礙。
莊宴溫順地嗯一聲,等陳厄確認簽名。
旁邊就是賣游戲的店,一群青年吵吵鬧鬧地過去,說著笑著要試玩最新的全息游戲。
有幾個人有些眼,莊宴掃了一眼,沒怎麼留心。
他天安靜而斂,其實并不喜歡在不相關的人上浪費力。
但對面的青年們竟然先吹起了口哨,打頭的人喊道:“莊宴,前幾天約你你不理我,現在怎麼在這兒見到了?”
“有空的話,等下一起吃頓晚飯唄。”
——當然得不到回復了,像這種記不住姓名的人,莊宴全都丟進黑名單里。
陳厄神間微不可察的笑意褪去,他冷嘲一聲,掃了莊宴一眼,然后往前站了半步,擋在Omega前。
莊宴說:“我不記得你是誰。”
對面的人聽到后,表明顯垮了。
“不是吧,小莊,這麼不給我面子?當初問我要聯絡方式的時候,你可沒這麼冷淡呀。”
莊宴不想再理那人,仰頭對陳厄解釋:“我沒跟他聯系過,你可以檢查我的腦,那群七八糟的人,我全都拉黑了。”
對方又道:“還說要請我吃飯,等放假兩個人一起結伴旅行。去其他星系,越遠越好,背著父母住一間房呢!”
莊宴:“………………”夠了。
陳厄大步走過去。
對面大放厥詞的小青年覺到信息素的迫,立刻收起嬉笑的臉。他一開始覺得自己也能掙扎一下,但隨著Alpha走的越近,那種可怕的威懾力和令人寒直豎的恐懼就越強。
一聲“我”堵在咽里,他小臉蒼白,被陳厄著領口的料舉起來。
旁邊的人頓時炸開了,一邊想要拉架,一邊七八舌地喊:
“你在干什麼?”
“瘋了嗎,快把嚴辰放下來。”
嚴辰被嚇得頭皮發麻,腳尖幾乎夠不著地面。他絕而倉皇地想,自己怎麼口嗨兩句,就得罪了這個神經病。
等等,跟莊宴有牽扯,還殺氣這麼重——媽的還能是誰,除了陳厄還能是誰?
從不看軍事新聞也不記人臉的嚴辰,終于從腦海的角落想起這個名字。
他說:“別、別打,我胡說的。”
陳厄沒有笑意地彎了彎角。
他單手舉起一個掙扎的大活人,不管旁邊的人怎麼拉扯,都穩得像是扎在地里。分明是瘋狂的舉,黑眸卻顯出冷酷的意味。
“離莊宴遠點。”陳厄嗓音低得不像話,“小白臉,我就算弄死你,也頂多點罰,甚至還不用償命,你知道嗎?”
嚴辰像小啄米一樣點頭。
陳厄卻還是沒把人放下來。酒味的信息素泠冽,他嘲諷地笑出聲,推開旁拉架的人,把嚴辰抵在墻上。
他指尖一點點用力。嚴辰被扼住頸部,呼吸不暢,臉憋得通紅。
所有人都想把他拉開。
商場的電子監控甚至發出了警報。
“陳厄。”
他怔了一下。
莊宴從后方抱住他的腰,鼻息急促,Omega的丹桂香溫和地覆上來。陳厄緩緩松手。
嚴辰雙膝一,差點跪在地上。
這個的擁抱很快就撤開了,陳厄回過頭。
周圍一片喧鬧,旁邊的人忙著扶嚴辰。嚴辰低頭一邊吸氣,一邊自己的嚨。
他全沒有在意,只看著莊宴。
莊宴臉也有點白,也許是在后怕——陳厄看他耳垂上的小痣,看他鎖骨間的銀項鏈。
最后對上Omega的目,莊宴瞳仁是稍淺的琥珀。他專注地著誰的時候,簡直滿眼都是那個人的影子。
但如果壞起來,又能輕而易舉地,將辱人的話在肋上。
陳厄忽然覺得倦怠,連同熬了好幾個通宵的疲憊也涌上來。他冷淡地說:“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自己理。”
“……別生氣。”
Alpha指尖微頓,臉皮卻依然繃著。
莊宴抬起眼眸。燈落在臉上,他漂亮得令人心。
“我不回去,”他說,“我留下來陪你。”
第16章 咬人
后面的事都理得很效率。警報被工作人員按停,保安過來問了幾句。陳厄亮出一張證件,然后垂著眼皮打開腦,跟對面的人說了幾句話。
剛才莊宴想跟過去,卻被制止了。陳厄看似平靜的神間殘留著戾氣,他給莊宴指了一個很遠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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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滅亡的世界中有三種生存方法。現在我已經忘記了一些,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正在讀這篇文章的你會活下來的事實。 -在滅亡的世界中生存的三種方法 完” 我在舊智能手機的屏幕上艱難的刷著網絡小說平台,向下滑,然後再向上滑動。 我這麼做過多少次了? “真的嗎?這就是結局?” 我再次看了看,毫無疑問的“完”。 小說結束了。 “在滅亡的世界中生存的三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