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五得到了強化, 讓陸言對視線變得格外敏。
正廳左邊的休息室。兩人, 男,目熱切。其中一個年輕的小和尚很想上前的樣子, 只是被另外一個人拉住了。
大廳二樓圖書區,三個老人,兩男一, 裝作看報紙,其實在打量他。
系統吹了個口哨:[不要這麼張,他們都不是壞人。畢竟你是治愈系的香饃饃嘛。休息室的兩人是想找你幫忙治病;樓上的人是防治中心的心理醫生,準備對你進行心理狀況與行為分析。]
陸言微微抿起了。
林司南和他打了聲招呼, 說要去接一下任務資料。讓他等一會。
于是, 只剩下陸言在這個相對陌生的環境里。周圍倒是有不人,但沒一個認識。
之前因為被救助,陸言倒是來過防治中心一次。這里占地面積很大,分前后兩部分,前面是工作、生活與休息區,后面則是加的檔案區和倉庫。天啟者們每個月所需的資,也總是臨時保存在這里。
作為天啟者總部, 倒是沒有竊賊敢臨。
陸言并沒有在原地發呆太久,很快,上次接待過他的工作人員拿著文件匆匆經過,眼前一亮:“陸先生,您回來了。”
[在陌生的環境遇到悉的人,的確可以讓人稍微放下一些戒備,你覺得呢?]
陸言掃了一眼他的工牌。
姓蘇,名扶風。
因為長期從事污染病理工作,許多一線天啟者的神狀況都非常不穩定。
這種況下,悉的接待員和聯絡員,就顯得非常有必要了。
值得一提的是,大部分人的接待員都是異。
但因為從林司南那里知道了陸言的取向,中心特地給陸言安排了一位男員工。
蘇扶風長腰細,長的很帥。
他的表很驚喜:“我聽說您是去執行任務了,看來已經完了。”
陸言盯著他看了兩秒,道:“我喜歡你上次穿的那套西裝。”
蘇扶風不愧是專業素質過的工作人員,他面不改地回答:“好的,一會我就去換。領帶也要之前的那一條嗎?”
“灰的窄領帶會比較襯你。”
樓上,心理分析師們聽著耳麥里傳來的對話,在紙上寫下了第一條記錄:格強勢,有較強掌控。
蘇扶風是個很會聊天的人,不管陸言說什麼,都能自然而然地接過話題,又不會讓人覺得無聊。
于是,短短的一個小時,陸言對著他貢獻了過去一年的談話量。
“對自己專業水平很自信,傲慢自負。”
“有嚴重潔癖。”
“得到贊揚……嗯,這一點和以前他大學時期的記錄不太一樣。”
……
總之,一番作下來。記錄的好像是陸言,又不太像陸言。
[宿主,您的警惕心真的很強。]
強到本不想被人了解,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只是不喜歡被當實驗品一樣記錄。”
他上輩子肯定是只在實驗室里度過一生的小白鼠,要不然,陸言也很難解釋,這自始至終的抗拒與厭惡是怎麼回事。
幸好心理分析師們也不會隨時待命,他每次只需要演這麼幾個小時。
因為聊天過于愉快,陸言還和蘇扶風換了聯系方式。
當然,陸言工作比較忙,肯定沒辦法經常聯系。
兩個小時后,林司南終于姍姍來遲:“陸醫生,我已經把這次的工作報告寫完了。到你了。”
寫報告花了半小時,剩下一個半小時都是在等通知。
林司南大概還是第一次撒這種謊,業務不太練。
于是,陸言只能略帶憾地對邊的人說道:“那我先去匯報工作,一會兒見。”
*
防治中心里,用來寫報告的房間,很像是一間教室。
就連用來書寫的紙,都很像是當年高考時的卷子。油墨氣息很悉,摻了點能讓人神經放松的油。
也難怪唐尋安都高中畢業八十二年了,做噩夢還是要去高考。
報告的詳略全看天啟者個人意志,唯一的要求是不要瞎扯。畢竟這是大家都會看的資料,萬一報告有誤,很容易害死同事。
陸言寫的不算敷衍,著重記錄了陸嘉禾的能力,但是略過了在夢境里為“陸”的經歷。
為此,他領到了10貢獻點。
這份報告會以加的形式傳送回總部,如果資料保真,則會額外獎勵貢獻點。
陸言為此很是疑:“總部怎麼判斷資料的真偽?”
[輔助系天賦,序列號197,真知。我建議你花100貢獻點兌換一張天賦序列表,免得老是問我一些弱智問題……噢,你沒有100貢獻點,那沒事了。]
寫完報告后是測。倒不用像大學的時候跑1000米,只測量靈力閾值與污染度。
在知道陸言靈力閾值漲到了837,而病變度只有6.1的時候。林司南徹底震驚了。
“你吃什麼了漲這麼快?”他拼盡全力下了心的惆悵,“你為天啟者才多久。我當初漲到800花了起碼一年!一年!而且你病變度好低,這也太穩定了。”
林司南其實早知道自己天賦一般,他服役15年,同期的規培生白秋實都A級了,他還在D級徘徊。但陸言的速度的確是他平生僅見。
陸言安他:“人和人的差異是客觀存在的,不要太沮喪。”
不知道為什麼,林司南好像哭的更大聲了。
防治中心這麼一套流程下來,等陸言辦完所有手續,天已經全黑。他寫了任務報告,又報了一下損耗,號稱在之前的噩夢里用完了特效藥,防治中心的工作人員當場給了他兩粒新藥。
陸言婉拒了林司南說送他回家的提議,一個人往地鐵走。
背后,那種若有似無的窺伺再一次出現。
有人在跟蹤他。
陸言轉過頭,街上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在陸言的視線不慎和一位異對上時,對方甚至還臉頰紅紅地走上來想要個微信號。
“我是同。”陸言毫不猶豫地把這句說過數千次的話口而出,“抱歉。”
從青春期開始,他就經常以這樣的方式拒絕和異的接往。
系統有理由懷疑,陸言就是無。覺得自己可能喜歡男人,完全是多次自我催眠暗示的結果。
“是誰?”他問系統。
[之前防治中心里你見過的小和尚和他旁邊那個中年社畜,兩名C級天啟者。一個代號武僧,一個代號偵探。偵探有藏自己的能力,所以你看見了,但大腦自過濾了。]
[老實說,我并不知道他們腦海里在想什麼。但是結合我知道的消息分析,我覺得他們是想請你……去看看病。]
陸言的資料其實是保的。很多人知道總部多了一位治愈系天啟者。但至于這個人是誰,長什麼樣,住在哪,代號是啥,則屬于機文件。
不過世上沒有不風的墻。尤其是在這種社會秩序還沒有完全崩壞的時候。
天啟者們也許不缺錢,但是其他人呢?譬如防治中心的工作人員,和研究所的科研員。
知道自己背后有人跟蹤,陸言也懶得回家了。他下了地鐵,直接往醫院走。
他雖然加了特別行部,但是并沒有辭職。院方也表示了理解:除了陸言外,買機票連夜跑路的胡主任也覺醒了,據說馬上就能為副院長。
總之,保留了工作崗位,沒工資,不上班。但歡迎常回醫院看看。如果能順便做個手就更好了。
陸言還喜歡做手的,解。
于是,幾分鐘后,陳十二眼睜睜地看著陸言換上了防護服,走進了手室。
他又想沖上去,被偵探攔下了:“剛剛不出現,現在人家要去做手了你出現,你這不是招人嫌嗎?”
“所以我剛剛就想去啊!”
“剛剛還在防治中心的監控范圍!”偵探語重心長,“要是知道我們私底下接陸言,防治中心會怎麼想?萬一陸醫生治不好,老板再去找防治中心,豈不是會被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