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秦長生的嫡傳,紀文自然也不賴。
林司南和白秋實都沒看出個名堂,而紀文只是看監控,就把真相推導出了個大概。
這也是系統一直警惕研究所的原因,那里有著全世界對污染病了解最深刻詳細的聰明人。
紀文推了推眼鏡框,收起筆:“按理說我應該匯報,但他是實驗18的兒子。”
他關掉播放件,在系統后臺里,選擇把兩段視頻刪除。
屏幕上彈出了警告框,要求他輸權限碼。
這種刪除并非是簡單地把東西拖回收站碎,而是讓這兩段視頻徹底的消失在世界上。不會再有任何人看見。
“就當是我切過18腦子的回報吧……要不要見見這個孩子呢?”
紀文等著電腦上的進度跳到100,并且拿出了評估表。
[陸言,男,26歲。神狀態:穩定,病變程度:低。學歷:碩士研究生。]
[對外界知較為敏銳,格謹慎多疑。不建議長時間監控,以免其喪失對防治中心的信任。]
[初步確認為治愈系天啟者,天賦“吞噬”,能使用神吞噬污染源。對病變程度中低階段的天啟者效果顯著。]
[是否能協助暴君的治療:未知。(備注:因靈力閾值太低,暫時不推薦和暴君接,有被污染的風險)]
[危險程度:低。]
當年,和紀文一起創造文字的那位朋友,做陸城。
陸城2091年從燕京大學畢業,2094年結婚,次年,唯一的兒子出生。2111年遭污染,為天啟者。同年,被收押在一號研究所,編號18,【天賦-預知】。
2113年,陸城病變程度突破100,為污染。2117年,從研究所出逃,至今下落不明。
“還是不要見面了。我小時候還抱過他,那孩子記一直很好,會被認出來的。”
紀文停下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放心,把那張鬼畫桃符的紙連同照片資料一起,丟進了碎機里。
*
林司南帶著陸言來到污染病防治中心,準備見見那位從總部過來的科研員。
然而,等他到達時,卻愕然地聽到科研員已經離開的消息。
“紀副所長很忙的。”工作人員有些無奈,“上午八點到的,九點就走了。說還有很多重要的實驗要做,不過他已經做好了評估報告表。”
系統和陸言吐槽:[這次派來的科研員,好像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自信點的話,可以把好像去掉。看來我又小看人類了。]
[好在他暫時是站在你這邊的。]
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無數事發生,系統雖然是“全知”,但一次知道太多東西,下場只會是讓宿主的腦子炸掉,變弱智。
它存在一個知范圍,不大不小。除此外,它的確無愧于自己“全知”的名稱。
“陸先生,請跟我來領取您的工作服和這個月津。”
陸言的資料已經登記在案,為了有檔案和編制的正式工作人員。
代號“諦聽”,靈力閾值440,E級天啟者,病變程度3.1。
隸屬:特別行部第一組第七分隊。
工作人員打開總部負一樓的保險庫,從冷凍艙里拿出了一個行李箱,開始介紹。
“這是研究中心最新研究出的‘銀河探測’,統一制式為表。如果您不喜歡,可以申請換自己喜歡的東西。包括但不限于項鏈、手機等等。”
“探測可以實時監控您自的病變度數,以及附近污染的污染值。除此外還有導航、定位、藍牙通話等功能。這是使用說明書。您也可以選擇關閉北斗定位系統,并放棄數據傳輸。”
探測的形狀是一塊做工巧、高度科技的電子表。
陸言沒有立刻戴上,而是裝進了口袋里。
“這是研究所最珍貴的發明之一,污染病特效藥。因為原材料來自污染,因此造價高昂。請不要為了換取現金而出售。”因為之前發生過這樣的先例,工作人員特地強調著,“如果缺錢可以直接聯系總部,您現在的現金提取額度是五百萬。”
特效藥呈現出膠囊狀,只有四粒。
“E級天啟者每個月的標配是兩粒,剩下兩粒是對您此次在K市污染病治理中優異表現的績效獎金。”
[這個特效藥是好東西。和收容所里分配給畸變人的藥不一樣。關鍵時刻和救命藥沒什麼區別。你現在病變程度還不高,可以多屯一些。]
“這是您的工作證。”
工作證是一張類似份證的卡片。上面有陸言的照片、采集指紋和DNA編碼。
“每次出任務,只要完任務都能獲得相應貢獻點。貢獻點可用于品兌換、發放任務、污染治理等用途。”
“最后,這是總部據研究員傳回來的資料,為您準備的武。”
一把匕首。做工,陸言從刀鞘中取出,匕首的刀刃泛著幽藍的冷。
這把匕首是雙刃。
[D級污染陸的骨頭磨出來的東西,市場價500貢獻點。再好點的東西配給你浪費了,還容易被其他蒙面超人搶。很適合你。上面也算煞費苦心了,你是不是總負責人的私生子?]
“謝謝。”陸言揮了兩下,道,“我很喜歡。”
工作人員對他深深鞠躬:“您喜歡就好。謝您為人類的未來所做的貢獻,希下次也能為您服務。”
……
陸言出來的時候,沒忍住道:“這也太鄭重了。”
他還什麼都沒做呢。
[話而已。誰還沒個英雄主義和中二病呢,有的人就是吃這一套,你也算是沾了先烈的。]
這份尊敬不止是對陸言,而是對所有特別行部的天啟者。
研究所是理論,特別行部是實戰,而污染病防治中心,就是后勤。三者互相扶持,尋找一個未來。
林司南正在門口的越野車里等他,方向盤上趴著,眼睛瞇起,懶洋洋的。
吃過特效藥后,他的病變程度有了顯著下降。從幾天前的53變了39。
接污染源會增加病變程度,離開一段時間會緩緩減退,到一個標準數值。特效藥的作用則是降低這個標準值。
林司南現在的標準值是31。剛好是陸言的十倍。
隨著藥服用次數變多,人也會產生抗藥……但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林司南揮了揮手:“走吧,我送你去見你們隊長。”
他是第六組第三支隊隊長。
按理說陸言最好加他的組,但總部大概是覺得林司南靈力閾值太低,再加上出行的任務比較危險,因此特地給陸言分了另一個小隊。
林司南對此倒是看得開。畢竟他靈力閾值只有1600,按照劃分,不過D級。用來保護一個治愈系的天啟者,很難讓人放心。
陸言要加的是特別行部一組,又被稱為龍組。整個組員沒超過四十個人。
國外的天啟者曾經嘆:“龍組的隊員平均一下,每個人的價值都堪比三艘航母。”
一組已經好幾年沒收過新人了,陸言是三年來的唯一一個。
陸言坐在車的后排,想了想,先是關掉了數據傳輸,然后把測量表戴在了左手上。
表盤上顯示出了他的病變值:7.5。
右手:3.1。
兩邊果然不太一樣。
陸言最近幾天都沒睡好,要去的村莊距離K市足足200多公里,路又不好,起碼要三四個小時。他靠在后座上,難以控制地陷了困頓。
林司南看出了他的疲憊,溫聲道:“后面有毯子,蓋著睡吧。到了我你。”
陸言“嗯”了一聲,不知不覺墜夢鄉。
等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全黑。
陸言有些茫然,想問一句“怎麼還沒到”,卻突然警覺了起來。
他聞到了腥味。
這里安靜的有些過分。更重要的是,林司南并不在駕駛位上。
[你終于醒了。該死,它為什麼會跑到這邊……]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說的你一定要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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