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的在一點點轉變。

不多時有人輕輕敲門，遲寒沉聲：“進來。”

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傭，遲寒對有印象，倒不是因為對方的長相，而是他本就過目不忘，昨日抱秦聞上來時這人還興地著“遲先生”，今天便對秦聞答不理，說沒早飯了。

小米粥稀爛，一看就燉了很久，遲寒一言不發地接過，他的信息素偏冷，滾燙的粥很快就降下溫度，“就這麼吃。”遲寒看出秦聞想要洗漱的心思，但人都虛著，剛才也漱口了，他舀了粥遞到秦聞邊：“嘗嘗。”

秦聞含住一口，細細咀嚼著，空氣中的信息素倏然間尖銳起來，這代表著遲寒心不好。

雪松氣息淡去，有風凜冽。

傭一直沒走，是個Beta，雖然對信息素的知不如Alpha跟Omega那些敏銳，但四周溫度驟降，有什麼森冷的東西著頭皮跟臉頰游|走，像是下一秒就會發致命的攻擊，的恐懼完全來源于求生的本能。

“對、對不起！”傭深深一鞠躬，語氣激烈，如同被猛追趕著，“秦先生對不起！”

秦聞看的第一眼就知道喜歡遲寒。

“秦先生真的對不起！”傭所面臨的深淵驚悚秦聞覺不到，他被遲寒的信息素包裹住，溫而安，傭說完這句臉越來越難看，能對遲鈍的Beta造如此強烈的信息素迫，可見遲寒強悍到了何種地步。

“可以了。”秦聞低聲。

日下遲寒睫纖長，他眼簾低垂地攪拌著碗里的粥，面上仍是看不出喜怒：“好。”

遲寒走出臥室，傭跌跌撞撞跟在后，管家正在外等候。

“打發干凈。”遲寒冷聲。

傭來不及驚呼就在猛烈的信息素攻擊下失去意識。

第16章 游戲

中午沒有等來遲老爺子，遲寒跟秦聞先回了市區。

車里雪松跟薄荷香氣混在一起，遲寒坐姿筆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高速，知力被拉長細細的、看不見的線，一落在秦聞上，不多時遲寒降低車速，使得車更加平穩，因為秦聞睡著了。

孕期嗜睡，遲寒只當這人信息素紊后遭了好一頓罪，現在正在慢慢恢復。

車子最后停在小區樓下，車里悶熱，遲寒剛打開車窗站在路邊的狗就狂吠起來，秦聞聽到靜悠然轉醒，整個人還懵著：“到了嗎？”

“嗯。”遲寒看了那只狗一眼，半大的泰迪嗚咽兩聲往后退。

“氣是好了些。”遲寒仔細打量著秦聞，他不知道這人已經兩個多月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從昨晚暫時標記開始況這才一點點穩定下來，“冰箱里應該沒東西了，需要買點兒嗎？”

秦聞這陣子反應慢，潛意識里又很依賴遲寒，他說什麼就應什麼：“好啊。”

兩人去了樓下的小超市買了一把青菜、幾胡蘿卜，買的時候秦聞攔住了，“別，不太新鮮。”

遲寒收回手，然后默默記住，他對新鮮不新鮮的沒什麼概念，但是無妨，他可以慢慢學。

東西是遲寒提著上樓的，秦聞覺得這一幕有些熨帖，但更多的是別扭，當遲寒一馬當先地輸碼，開門示意秦聞進去后，這種別扭達到了頂峰，秦聞自我反思：這到底是誰家啊……

八十多平的房間都不夠遲寒將知力徹底放開，但窗臺綠植茵茵，比起從前的空公寓多了幾分人氣，遲寒掉淺風，將襯袖子往上一挽，出瘦結實的小臂，他抬頭看秦聞，像是沒注意到青年的怔愣，理所應當道：“你坐著休息，看電視嗎？”說著打開了顯示屏，雪花毫不給面子的“嘩啦啦”閃爍。

秦聞不好意思：“一直沒聯網。”

“沒事。”遲寒將自己的手機遞給秦聞，“上次遲笙用我的手機下載了幾個小游戲，我也沒刪，你打開玩吧。”

秦聞訥訥接過，結婚三年他何曾過遲寒如此私的東西，沒鎖，甚至屏保都是原裝原產的風景，上面就幾個常用件，游戲APP一眼就能看到，秦聞接過直接打開游戲，心神激半天才發現自己玩的是最簡單的消消樂，同同造型的果凍拖在一起就能消除，伴隨著各種稚到不行音效，秦聞看了看在廚房忙活的遲寒，然后換了個方向背對著玩，好像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似的。

真的沒玩過，從小到大秦聞都跟著秦耀盛的規劃走，他是個Omega，沒有資格繼承家中產業，但是在秦書年以前，他必須是秦書以及秦家的墊腳石，這個認知從小就被秦耀盛灌輸，哪怕年之后秦聞覺得不合理，但也因為長時間的神迫以及這個社會對Omega的一些偏見而不敢有怨言，此時抱著游戲玩，秦聞從一開始的不好意思到此刻的新奇，指尖點的越來越快。

冰箱里有些凍蝦跟，想到醫生的叮囑，遲寒果斷選擇了，也算歪打正著，晚上吃面條，弄點涼菜好了。

醒面的功夫遲寒從廚房出來，看到秦聞正對著屏幕飛速點擊，他的悟跟敏銳力的確不像個Omega，記得遲笙玩這個游戲時總要纏著他幫忙過關，因為限時就會了方寸，然后坐在椅子上吱哇喊“救命”，但到底不夠快，地獄關卡慢了一秒，屏幕上立刻跳出一個灰的“失敗”。

“打了第五遍了。”秦聞抬頭，語氣一低就帶著幾分莫名的示弱，一點兒都不讓人厭煩。

遲寒在秦聞邊坐下，接過手機直接點了“重來”，“我試試。”

遲寒的指尖比秦聞快了數倍不止，有時候快的留下虛影，在倒計時還有十幾秒的時候游戲就結束了，彈跳出一個大寫的“勝利”。

“好厲害！”秦聞驚嘆。

聽過不夸贊，遲寒都麻木了，但此刻卻有些得意，“晚飯還沒好，你先玩著，過不了的關卡喊我。”

打游戲時間飛逝，遲寒端著面條出來，秦聞還抱著手機不撒手，遲寒拿過三兩下過了眼前這關，示意秦聞去餐桌前坐著，“吃完飯再說。”他上沾染著些許油煙味，整個人都發生了些許變化，像是從高高在上的神祗變了一個有有的普通人。

面條爽口，時間把控的剛剛好，秦聞做飯只能說一般，而他在胃里泛酸厲害的時候山珍海味都不想，此刻卻就著一盤涼拌土豆，連湯都喝完了。

遲寒不聲觀察著，覺得自己在秦聞的況的確要好很多。

但是說不出讓對方搬回去的話，這對秦聞來說不合適也不公平，憑什麼他一開口秦聞就要灰溜溜離開，再一開口秦聞就要乖巧回去？遲寒都想不通自己當初是怎麼說出那些決絕之言的。

吃完飯遲寒收拾碗筷，俯之際湊近秦聞，青年頓時驚，秦聞往旁邊躲開，出一截白皙的脖頸，輕聲問：“怎麼了？”

“標記……”遲寒手按住他：“褪的有些快。”

從前暫時標記足夠秦聞撐小半年，這才第二天，就已然開始轉淡了，他哪里知道秦聞肚子里有了一個信息素吞噬，現在是一次的標記兩個人用。

“是嗎？”秦聞低垂著眼簾：“沒事，這個……”之后的話瞬間消音。

有溫覆上腺，遲寒手扶住秦聞的腰，然后輕輕咬住，源源不斷的信息素涌，讓“活泉”恢復如初。

不算標記，但秦聞也氣吁吁，他被遲寒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男人將毯蓋在他上，出手機：“不用擔心，信息素你要多我有多。”

秦聞攥手機，紅從脖頸蔓延而上，他佯裝淡定：“知、知道了。”可眼角卻紅的厲害，眼鏡都遮擋不住，遲寒死死盯著那抹緋紅，眼神深了深，最后面無表回了廚房。

第17章 我馬上就到

時間尚早，秦聞在沙發上繼續消消樂，遲寒收拾完廚房后打電話聯系了業，一副男主人的架勢，讓他們沒下班就來聯一下電視網。

九點下班，業主就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