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我順路送你。”遲寒堅持。
后面排隊的車開始按喇叭,秦聞沒辦法只能先上去。
秦聞報了個目的地,之后一路安靜無聲,他過玻璃窗安靜凝視著遲寒的影子,深深覺得這輩子就砸在這個人上了。
他也想洗去標記走的一干二凈,沒準未來找到一個更加契合的Alpha,同對方結婚生子,經年再見遲寒,還能平靜地說一句“好久不見。”但這都是騙人的,當年秦耀盛說他的聯姻對象是遲寒時,天知道秦聞有多高興,好像這輩子全部的好運都凝聚在了這場婚姻上。
遲寒是秦聞這輩子見過的最完的Alpha,他如今還有了遲寒的孩子,懷孕期間止清洗標記,他必須一個人想辦法度過接下來熬人的八個月,甚至于……秦聞深吸一口氣,沒再想下去。
車子一停,遲寒沉聲:“到了。”
他永遠看上去冷靜強大,襯得秦聞十足十的狼狽。
秦聞去后座拿買好的東西,不曾想遲寒先一步,男人鎖上車后打量著這棟勉強能眼的小區,“哪一棟?”
“嗯?”秦聞有些意外:“你……”
“我幫你提上去。”遲寒的眸子十分勾人,淡淡的琉璃看上去有些溫,秦聞一個失神,口而出:“右邊那棟,十八號樓十層。”
遲寒走在前面,秦聞一頭霧水地跟在后面,怎麼朝這個方向發展了?
遲寒也有同樣的疑,他原本的大腦如同被植了病毒,在看到秦聞時齊齊啟,本不控制,準確來講在跟秦聞離婚后他的生活就有些不控制了,沒人經常電話問他有沒有吃飯,回到家的氣息也不對,他沒辦法扼殺心中逐漸涌起的貪念。
第8章 溫和
房間很小,遲寒掃了一眼,將東西放在腳邊,轉頭問秦聞:“是錢不夠嗎?”
秦聞正魂飛天外,聞言愣了一下,卻見遲寒微微挑眉,這才反應過來:“不是,錢夠的,只是我喜歡小一點兒的房間,再者就我一個人住。”
遲寒應了一聲,轉而盯著鞋柜:“有拖鞋嗎?”
秦聞腦子略微死機:“打開第二層。”不是,東西都送上來了,遲寒還想著坐會兒?
薄荷香氣淺淡地充斥著房間,這種悉的環境讓遲寒不自覺放松,他看到沙發上凌地堆著一個羊絨毯子,窗臺上綠植橫生,有一株水蓮花瞧著十分蔫,秦聞應該是不懂這種花的習——喜好涼,房間里太熱了,遲寒修長的指尖探上水蓮花的葉子,冰霜一閃而過,等秦聞放好東西從房間出來,看到那株早上歪下枝干的水蓮竟然抬起了花頭。
客廳十分安靜,明明這是秦聞的家,可織的雪松跟薄荷氣息卻讓他恍然生出一種還在星城苑的錯覺。
而他在星城苑的時候,雖說會在暗地里著開心,可過得終究是如履薄冰的日子。
“你……”秦聞輕聲:“晚上在這里吃飯嗎?”
其實就是客氣一下,遲寒大抵會說“不了,我得回去”之類的話,誰知男人沉默兩秒,然后點點頭:“好啊。”
好、好啊……秦聞愣住,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病糊涂了。
遲寒一直注意著秦聞的神,見狀問道:“不歡迎嗎?”他溫和說話時嗓音帶著一種蠱力,秦聞能覺到他的信息素,它們正清晰傳遞著一個信息:這人想留下來。
“當然沒有……”否定的話不經大腦就冒出來,無論過去多久,只要是遲寒的要求秦聞都沒辦法拒絕,一頓飯而已,“春面可以嗎?”
遲寒勾,琉璃的瞳孔微亮,如同瞬間吹散云霧的明月星辰,看得秦聞怦然心,他見男人點頭:“當然可以。”
直到將食材全部拿出來,秦聞才像夢醒了一樣,他朝外面看了一眼,遲寒正坐在臺邊的藤椅上,把玩著那株水蓮,男人側臉俊致,著幾分慵懶。
他們從來沒有這麼相過。
陌生的驗給予秦聞一種新奇而忐忑的悸來。
懷孕讓秦聞的各項能力迅速消退減弱,這是生于Omega基因里的劣,他腦子里糟糟的,怎麼都想不通遲寒為什麼會送自己回家,又為什麼會留下來吃飯,明明從前在星城苑,都是自己再三懇求,這人才愿意回頭一次。
秦聞轉去拿蛋,結果眼前一黑,整個人不控制地往地上栽。
痛疼傳來的那一刻,秦聞第一個想法是又要在遲寒面前丟臉了。
Alpha察覺到秦聞總一直在看他,正在凹造型的時候卻聽到一陣響,他速度極快,幾乎是在空氣中留下一道虛影,下一秒人就到了廚房門口,秦聞雙目無神,正打算撐著地面坐起來,然后被人攔腰抱住。
“頭暈?”遲寒神嚴肅,他將秦聞放在沙發上,見青年眼神渙散,整個人都遲鈍下來,跟從前風度儒雅的樣子判若兩人,到底是個Omega。
秦聞指尖發白,盡力不去小腹,擔心被遲寒看出些什麼,肚子不痛,剛才應該沒傷到孩子。
“問你呢,頭暈?”遲寒住秦聞的下,周的信息素一下子洶涌起來,卻沒任何攻擊,更像是在等待秦聞的一個肯定回答,好給他源源不斷的信息素。
這太有了,秦聞不敢確定這次分開后下次再見是什麼時候,腺上的臨時標記即將消散,可他跟孩子都需要遲寒的信息素,于是秦聞這次沒怎麼猶豫,“嗯。”
遲寒眉宇松,似乎想做點兒別的,但他最后只是用信息素將秦聞整個包裹起來。
秦聞被刺激得意識斷片,朦朧間他抓住遲寒的手臂,低聲,“對不起……你自己弄點兒吃的,或者……出去吃,行嗎?”
“好。”遲寒手下格外輕,給秦聞蓋好毯。
秦聞在睡夢中也不得安生,一直皺著眉,很快便蜷起來。
這麼難嗎?遲寒眼睛不眨地注視著,所散發出的信息素也更加濃烈,直到秦聞一點點安穩下來。可能連遲寒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對秦聞的張已經到了“越界”的程度,最初是爺爺強制讓他娶秦聞,沒見過面,但是見過照片,是個與眾不同的Omega,薄薄鏡片后的眼神格外澄澈清明,一點兒都看不出矯弱,穿著西裝革履,乍一看還以為是個Alpha,不知怎的,遲寒便松口了。
三年婚姻,秦聞一直是一個稱職的“妻子”,遲寒經常聽生意伙伴抱怨,說家中Omega如何如何,左不過就是懷孕緒激烈,或者買了禮整天甩臉子,再或者一些蒜皮的小事,可秦聞不一樣,他省心的很多時候像是不存在。
在遇到秦聞前遲寒對Omega的印象一直不太好,依附Alpha生活的可憐生,而他作為Alpha中的頂級,已經不再到Omega信息素的影響了。
他一直這麼堅定地認為。
直到秦聞徹底退出他的生活。
有些不適應,像是心口被生生剖走了一塊,不那麼疼也不見,但是遲寒覺得到。
“遲寒……”秦聞忽然啞聲喚道。
遲寒立刻湊過去:“嗯?”
他了,卻沒說出什麼,不得已遲寒只能更近一些,然后聽懂了,秦聞說“難”。
遲寒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的信息素已經釋放到了極致,超過這個溫和的度就會產生迫,到時候秦聞更承不住。
孕夫嗜睡,秦聞一覺醒來天都黑了,卻罕見的沒有頭暈想吐,房間溫度適宜,卻充斥著散不開的雪松氣息,他掀開毯坐起,看到桌上放著一盒熱粥,最上面還有一張字條,是遲寒寫的,字跡清雋有力:白粥,吃完記得吃藥。
秦聞覺得指尖發燙,卻攥了字條。
第9章 狼子野心
遲寒推門進了包間,孫開寧正抱著話筒鬼哭狼嚎,除了許漾這樣死黨幾乎沒人捧場,其他人抱著腦袋在墻角,可見已經被魔音貫耳得痛苦難當。
孫開寧心里有數,再唱下去要被遲寒按在地上打,于是優雅地放下話筒,接過許漾遞來的溫水潤了潤嚨,剛要說話就嗅到了一薄荷氣息,頓時臉大變,跟同樣發覺的許漾換了一下眼神,低聲音問道:“你去找秦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