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向辦公室外走去時，海涅隨口問：“你有想過未來伴是什麼樣的嗎？”

嚴雪宵回答：“沒想過。”

“Celibatarian？”

嚴雪宵沒反駁。

他回到宿舍，坐在書桌前，正要繼續寫論文時，手機屏幕上浮現出一條未讀消息。

【沈遲】我開播了。

嚴雪宵的視線頓了頓，點開了直播。

*

游戲的時間過去了一半，左上角的存活人數只剩下四十人，為了迫場上人活，毒圈的面積不斷收。

沈遲在毒圈邊緣架上槍，沉默地狙擊著進圈的人。

「已經十四殺了」

「第一次看安安靜靜的直播間」

「我也是」

「好像Late不喜歡說話，嘆氣」

沈遲仿佛沒看到彈幕，依然一言不發地進行游戲，直到他看到了一條直播間提示，他開鏡的作停下了。

「嚴雪宵進你的直播間」

紅頭發的年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緩緩地吐出，開啟了麥克風。

第一次開麥，他還不太悉，嗓音生地打招呼：“大家好，我是Late。”

即便麥克風有雜音，依然掩蓋不住年澄澈的音，直播間安靜片刻后，彈幕鋪天蓋地襲卷而來。

「這麼年的嗎！覺還沒年誒」

「啊，這小尾音得我心都要化了」

「好了，別攔著我當媽」

「是可的崽崽！」

年的眼里閃過一茫然，謹慎地補充了一句：“我說話容易得罪人，大家見諒。”

「怎麼會」

「崽崽說什麼我都聽」

「不會的！」

沈遲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重新投到游戲，發現毒圈刷在了核電站的位置，離他整整一千米，需要立即向毒圈的安全區跑去。

「跑著去嗎？？！」

「一路都沒看到車，只能跑著去了」

「毒圈越到后面傷害越高，只撿了三個醫藥包，擔心跑不過去」

沈遲向安全區跑去，在最后一個醫藥包用完后，終于跑到了毒圈邊緣，量不再下降，可也只剩了薄薄的一層。

正在這個時候，一枚子彈從他側肩而過！

「沒想到前面房子里有人」

「完了，崽崽被發現了」

「對面好像是最近很火的主播」

沈遲冷靜地打開背包，他這局搜集的醫藥包不多，不過投擲多的，有三個手雷和兩個煙霧彈。

他向前方分別扔了兩個煙霧彈，白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方便遮掩行蹤。

「幸好還有煙霧彈」

「快走快走」

「看得我好張」

但沈遲沒想過走，而是在煙霧的遮掩下走位到了樹后，觀察房子里的人。

「不會要進攻吧？」

「殘狀態，槍法再好也拼不過吧」

「我從隔壁直播間回來了，房子里真的是任奪，槍法在主播區數一數二吧，建議遲崽還是避開」

確定對方在房子里的位置后，沈遲朝房子扔手雷，直接砸碎窗戶扔到了房子里。

作極快，一個接一個。

對方大概也沒想到他沒有跑而是選擇攻擊，作慢了半拍，慢的半拍直接決定了生死，原本安全的房子頓時變為一片火海。

屏幕上顯示出擊殺信息。

「你使用破片手榴彈擊殺了Renduo」

彈幕震了一會兒。

「居然……贏了？對面可是任奪」

「投擲黨的勝利！」

「才注意到Late又沒說話了」

「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沈遲看著彈幕想了想，面無表地回答：“對手太菜。”

直播間觀眾頓時沉默了，之前以為Late說容易得罪人是謙虛，現在才發現真不是謙虛，一般人說不出來這話。

而只有電腦前的嚴雪宵看到小地圖邊上的麥克風悄無聲息地關上了，他挑了挑好看的眉，生平第一次發彈幕。

【嚴雪宵】沒說錯

小麥克風又悄悄……開了。

第十章

「前面那位理智一下」

「任奪不要面子的嗎！」

「說不定要找上門了」

十分鐘后沈遲結束完游戲，收到了一條組隊邀請，發信人是任奪。

「真上門了」

「現在掉線還來不來得及？」

「掩護我方崽崽先走」

沈遲本不想理會，可看了眼彈幕，通過了。

“你好，我是任奪。”隊伍語音里傳來穩重的聲音，“要比單場擊殺數嗎？”

年一言不發地按下準備游戲。

看出他沒興趣多談，任奪也沒客套，直接開始游戲，直升機緩緩在航線上移。

航線切在地圖東北，恰好經過學校、P城兩個資富的地區，任奪本不需要思考就選擇在P城落地。

他看向小地圖，Late也選擇了P城。

果不其然有三十多人都跳在了P城，由于是雙排分布更集中，他不到五分鐘便拿下了七個人頭。

「五分鐘七個！」

「今天狀態不錯」

「給那小主播一點看看」

他今天的狀態確實不錯，槍都很穩，他過去最高擊殺數是十七，而現在游戲才過一半，他已經拿下十個人頭了。

「今天要破紀錄了嗎！」

「就該讓那小主播看看到底是誰菜」

「可那名小主播好像……十二殺了」

任奪的眉頭皺了皺，他沒有注意屏幕上的擊殺信息，只看到小地圖上的Late在不停穿梭。

正在這個時候，屏幕上浮現出新的擊殺消息。

「Late 使用AKM擊殺了Reven」

「Late 使用AKM擊殺了Alexlender」

「Late 使用AKM擊殺了Mariex」

三殺！

不僅是任奪的直播間震住了，連任奪自己也不愣住了，他本以為這名主播贏過他不過是靠投擲運氣好，沒想到真強的。

游戲即將結束時，他的單場擊殺數是十八，而Late的擊殺數達到了二十二。

他不得不承認：“你很厲害。”

普通人面對稱贊或多或會客氣一下，但年半點沒客氣，反而視作理所當然：“一直很厲害。”

任奪：…………

「本來還服氣，突然間又不爽了」

「老任這麼會說話一人都沉默了」

「這大概就是……憑本事得罪人吧？」

眼看著氣氛逐漸僵化，嚴雪宵眼睫輕輕垂下，點開了任奪的直播間。

「沒必要和小孩計較」

彈幕才反應過來。

「聽聲音好像才十七、八歲，說不定還是沒年噢」

「可這說話太招人氣了」

「那我希他網吧玩游戲被老師逮到」

「加我一個」

見有臺階下，任奪也松了口氣，和聲和氣地說了句：“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

沈遲盯著屏幕，看來是被他用實力征服了，年極低地“嗯”了聲，離開了游戲。

白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當沈遲回到家，狹小的房間依然只有他一個人。

年側躺在床上，蜷曲著睡著，沒人和他說晚安，他小聲地對著自己說了句“晚安”。

*

第二天，沈遲坐在餐桌上吃春卷。

邊城的春卷和燕城不一樣，里面的餡裹著油，他只把外層薄薄的吃了。

季爸彎腰搬著鍋爐，當他站起，弓著的背往上時忽然僵住了，轉頭向季媽求助：“你扶我一把。”

季媽將季爸扶起，擔憂地看著他：“你這病越來越嚴重了，要不今天還是去醫院看看？”

季爸搖搖頭：“你一個人怎麼能行。”

季媽看向沈遲，不抱希地開口：“小遲，你愿意跟我一塊兒出攤嗎？正好你沒別的事。”

聽到最后一句話，沈遲本想辯駁，但他的視線落在季爸的背上，最后什麼也沒說，抿了抿說了聲“好”。

早點攤的位置在三中門口，不學生進校門前都會順路買份早點，季媽承擔了大部分工作，只讓沈遲負責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