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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 骨灰盒裡的末陽男_第9章:紅眼拍嬰

方剛顯然對我一條佛牌能賺三萬多泰銖很嫉妒,當晚在海鮮大酒樓狠狠宰了我一頓,又去KTV找了四個玩到天亮。說實話,因爲泰國人妖太出名了,以至於我在泰國一看到漂亮姑娘,就懷疑是不是男人做過手變的,和們親熱的時候也十分別扭,更不敢發生關係了。倒是方剛很瀟灑,竟找了三個泰妹晚上過夜,我真不知道他這一晚到底是想和那三個妹子幹那種事,還是聊天講笑話,能對付得了嗎?

次日結賬,總共花了我一萬多泰銖,我心疼得要死,但想到今後有可能還會再和方剛合作,心裡才舒服一些。

爲方便與顧客聯繫,我又辦了一張泰國本地的手機卡,再把這張卡和我之前的瀋手機卡一起開通國際直撥功能,雖然貴了些,但爲了賺到更多的錢,也就忍了,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嘛!我先把號碼告訴給家人、同學和朋友,再發給瀋的同學小呂和明哥,告訴他們如果我在泰國的話,有重要事打這個號。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已經是十一點鐘,我剛睡著,明哥就給我打來電話,語氣很焦急:“田七,壞了,我今天打麻將贏的錢花不出去,怎麼辦?”

我很奇怪:“錢還有花不出去的?”

明哥說:“你不知道,我最近不是手氣好嗎,總贏錢,有兩個朋友不服氣,就拉著我去順郊區一個朋友的農家院打麻將。打了一天,這幫人互相串通,我都看出來了,但還是被我給贏了。可現在已經是十一點,這地方特別偏僻,開車到市區也得一個小時,來不及了,咋辦啊?”

他這麼一說,我也到很爲難:“要不你們換個樣,打打撲克、推個牌九啥的,儘量把錢再輸給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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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差點兒哭出來:“沒用,連猜拳都試過了,結果我又多贏了兩千多!這附近有兩家小飯館,我把那兩家飯店所有的飯菜全都包了,足足做了十六桌菜,可手裡還剩三千多,怎麼辦?”

我表示也沒辦法,只好勸他儘快開車回到市區有商場超市的地方,儘量趕在午夜十二點之前把錢消費出去。明哥問:“你這個東西真有那麼邪門嗎?我要是不花這個錢,能有啥後果?”

我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但規矩已經告訴給你,不管出現什麼不良後果,你都別怪我。我勸你馬上開車出發,別再耽誤時間!”明哥無奈,只好掛斷電話。

這麼一折騰,我還真睡不著了,一個小時之後,我忍不住給明哥打電話,問錢花沒花掉。明哥說:“還行,半路看到路邊有個小賣店,都關門了,我砸了半天門,老闆娘以爲我要打劫,嚇得差點沒昏過去。我說讓他用最快速度清點出兩千塊錢的商品,總算是把這關給熬過去了。”

明哥的話把我逗得哈哈大笑,我也終於把心放回肚子裡,不管怎麼說,這關是過去了。明哥嘆著氣:“我說田七呀,我這輩子頭一次因爲花錢而費這麼大勁,以後我再也不去郊區打麻將了,只在市裡,他們玩不玩!”

我表示贊同,後半夜的覺也睡安穩了。

過了七八天,明哥忽然又打來電話,張地問我:“幾天前,有一天晚上我心慌睡不著覺,迷迷糊糊看到一個全發黑、眼睛是紅燈的人站在我牀前,對我說了好幾句‘你不守規矩,你得還債’的話,這到底是咋回事?”

我心裡發,眼睛是紅燈的人,那不就是紅眼拍嬰的法相嗎?但也只好安他:“沒事,只要你保證沒破壞過規矩,可能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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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語氣有點支支唔唔的,我追問到底有沒有壞過規矩,他說沒有,還說最近都不怎麼打麻將了,一直在努力忙生意。說實話,我覺得有點兒奇怪,明哥怎麼會做種夢?但除了擔心,我也沒別的力可使。

大概一週後,我正和表哥在外面吃飯,電話響了,看屏幕又是明哥,我心想他這人事可真多,真是錢難賺、屎難吃,這七千塊錢賺得不容易。剛一接通,話筒那邊就傳來明哥的大:“你他媽的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的命!”

我被罵得愣了,連忙問什麼意思。明哥大吼:“啥意思,你說啥意思?我兒子沒了,被你給害死啦!”

這話讓我更糊塗:“你兒子怎麼能被我給害死?明哥,你喝多了吧?”

明哥大罵:“我喝多個屁,你他媽的快給我回瀋,我要把你活剝皮!”我不想再和酒鬼多廢話,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明哥又打了幾十次,我乾脆關機。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把手機打開,發現裡面進了一條短信,是明哥發來的:“我完了,我破壞了規矩。”

我暗想不好,就回了電話給明哥,這回他不再罵我,而是痛哭不止:“是我壞了規矩,我把兒子給害啦!”

在我的追問下,明哥終於吐出實,之前是他說了一句謊話。

原來那天晚上,他驅車從順郊區趕往市,半路確實遇到了小賣店,明哥把贏的錢全都拍在桌上,總共有兩千三百多塊錢。說來也巧,老闆娘東湊西湊,全店所有商品加在一起才值兩千兩百多,還差一百塊錢的東西。明哥急了,老闆娘搜遍全店,再也找不出一火柴能賣,明哥無奈,把商品裝上車繼續趕路。時間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鐘,明哥沒能趕到市區,他被得沒辦法,只好在路邊把那一百塊錢用打火機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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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後,明哥心裡一直打鼓,爲了安自己,明哥只好抱著僥倖心理,心想那個破規矩只說錢不能送人,也不能丟,但沒說不能燒吧。

過了幾天,他就開始做那個紅眼人站在牀前的噩夢,一連做了三天,第四天以後就不做了,明哥也漸漸把這件事忘在腦後。第七天下午,他兒子小虎打電話給明哥,讓他接自己放學回家。明哥疼兒子,本來這是雷打不的規矩,但那天也奇怪,明哥剛好做了一手封頂牌型,就差自,要是能糊的話,這把牌可贏一萬多塊。他實在不想走,就告訴兒子跟同學一起回家吧,注意安全就行,小虎沒辦法,只得照辦。

和兩名同學走在路上的時候,小虎忽然指著路面:“你們看,地上有一百塊錢!”一陣風吹來,小虎奔向馬路中央,好像是去撿什麼東西,結果被一輛飛馳而過的中車撞個正著,當時就不行了。

明哥在醫院只看到了兒子冰冷的,他差點沒昏過去,抱著兒子大哭大嚎。事後警調查,那兩名同學說,當時都沒看到地上有什麼錢,又調查了周邊的行人,結果都是一樣,本就沒有什麼百元鈔票。

小虎是明哥唯一的兒子,因爲明哥好賭,他老婆就和他離婚了,爲再嫁方便,就和明哥協商,把小虎歸了父親。

在電話裡,明哥哭著說:“我這人是不務正業,但對小虎可是花費了全部心……我自己沒啥文化,怕他學習不行,特地請了家教天天給他檢查作業,你說我容易嗎,怎麼就死了呢……你是沒看到,撞的那個慘啊,半個腦袋都、都沒啦……”

這問題我回答不了,是巧合,還是破壞了規矩,遭到鬼神的報應?我也不知道。但那也太巧了,明哥花了一百塊錢,他兒子小虎就被那神的、看不見的一百塊錢鈔票給害死,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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