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離指著婦大聲道:“我就知道有人在背后搞鬼,說,你是什麼人?”
宮裝婦一聲笑,掩口道:“小妹妹,不要這麼兇嘛,姐姐都被你嚇到了!”說罷,從懷里掏出一個的帕,輕輕一抖,一團發著幽的末翻卷著飄了過去。
林奇道聲不好,雙袖連扇,幾颶風將末吹了無影無蹤,正待發言,忽覺上懶洋洋提不起半點力氣,再看厭離已搖搖墜。方辟符正待出劍,臉一變,與海伯同時倒。
那宮裝婦笑道:“傻孩子,蠆虺如果可以吹開,本宮還稱什麼蟲母娘娘!”
“蟲母?”林奇等四人驚呼一聲,子已不由自主地飄出神樹,由蟲母娘娘右手虛握的幾條細纏繞,拉著向遠方行去。木族眾人大喝一聲,弓矢、火向蟲母齊,蟲母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一拂袖,木族老齊齊到,生死不知。
不過一個回合,四人和木族就被這號稱蟲母的人齊齊放倒了。
“臭人,你給姑娘下了什麼毒?”厭離掙扎道。
蟲母袖手凌空,長發飄飄,疾馳間恍如飛仙:“毒?沒見識的小丫頭,那種不流的手段也配本宮使用麼?”
林奇手足被縛,懶洋洋道:“不就是蠱麼?比毒又能強到哪里去?”
蟲母嗤笑一聲:“小子大言炎炎,你對蠱又知道多?”
方辟符道:“集百蟲與一盅,互吞噬得一蟲。此為蠱,故老相傳,湘西、南疆、荒苗多擅制蠱。”
蟲母哈哈大笑,道:“強不知以為知,爾等自海上來,我且問你,海上的冰山大,還是陸地高山大?”
海伯也看出林奇等人在使蟲母說話,以俟時機破綻,便接口道:“多是海中冰川大。雖嶄一角,但深海無底,基座不知何其廣大。”
厭離抬杠道:“那也不盡然,海有淺灘,山有連綿,有時候還是陸地高山巨大。”
蟲母道:“如把蠱道比作出海面的冰山,那以蟲制蠱之法連基座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冰的階段罷了。以氣蠱爾等可聽說過?以蠱呢?以蠱呢?更不要說那以神蠱以命蠱了!”
林奇大聲贊嘆道:“娘娘神讓吾等大開眼界,不知娘娘的蠱修到了何種境界?”
蟲母回過頭來微微一笑:“小子,你的小心思不要在本宮面前獻丑。告訴你也無妨,七百年前,本宮就修到了以蠱的境界。你還要問本宮以蠱是有何神奇麼?”
林奇訕訕一笑:“娘娘如不吝賜教,在下自是不勝之喜。”
蟲母一笑,左手掐了幾個指訣,向林奇一揮,林奇忽覺得四肢五臟一再,仿佛全被一般劇痛無比,本來瘦弱的軀更見小。看著林奇疼得面劇變慘呼連連,蟲母笑得益發歡快:“這便是牽機蠱,你還要不要我賜教了?”
“不、不用了,不……用了。”林奇聲道。
四人在蟲母的線牽引下飛行甚速,約莫半個時辰,一座巨大的山峰矗立在眼前,近了的時候,眾人才看清山峰上麻麻布滿了小,各類毒蟲進進出出覆蓋了整座山峰,令人目驚心。眾人頭皮發麻,心頭不約而同冒出了個詞——蟲巢!
蟲母站在山口,手掐指訣,喝:“蠆、虺、蝎、蟻、蛇、螞、蠓,開!”
山前憑空生出一道門戶,七類毒蟲首尾環繞,眾人被蟲母拖著一閃而。七拐八拐間,進了一個巨大的山,地勢空空,地上凹凸不平,壁上結著一張畝里大小的蜘蛛網,中央一個磨盤大的蜘蛛長悚然的猙獰蹲伏著,看著蟲母前來,吱吱了幾聲。
蟲母將四人一甩,牢牢地粘到了蛛網上,笑道:“你們不要吆,阿蛛吃人可是連骨頭都不舍得吐的。”接著又對那巨型蜘蛛道:“乖乖,這四人是給寶寶的。你要吃了他們,以后就不給你喂食啦。”說罷,閃飄然而去。
厭離離得蜘蛛最近,被它流出的腥臭的口水熏得干嘔不已,面慘白地禱告:“阿、阿蛛,你要了,先吃你左邊的那個瘦小子,他是神,很好吃的哦!”
林奇翻翻白眼罵道:“你個死丫頭,小爺剛才被蟲母的牽機蠱已經搞得沒幾兩了,蜘蛛啊,先把那個的小丫頭吃了吧!”
海伯有氣無力地道:“我說,都這時候了,你們別斗了好不?想想怎麼出去。”
林奇道:“我渾無力,真元渙散不能凝聚,你們呢!”
海伯和厭離道:“我們也一樣!”
“方兄你呢?”林奇向方辟符看去,方辟符閉的雙目幕地一睜,周劍氣四,從蛛網上一躍而起,眾人矚目間,巨型蜘蛛尖一聲,火速向方辟符爬去,口中噴出一條兒臂的蛛,方辟符不閃不躲,戟指低喝:“劍氣千裂!”
只見數十道劍從蜘蛛迸而出,灰的驗四濺,蜘蛛慘著從蛛網上跌落下來。眼見肚破腸流,六肢零落,在地上滾了幾滾便做一團不了。
林奇三人驚喜間,方辟符已飄落地,割斷蛛將眾人放了下來。笑道:“我沒有真元,修的是念力,可能蟲母的蠱只對真元有用吧。”
厭離埋怨道:“方大哥你沒中招就早和我們講嘛,害得小賊一路擔驚怕!”
方辟符歉然道:“方才我見蟲母手段莫測,孤掌難鳴,沒有把握帶大家安然險,只好佯裝制,置之死地而后生。再說,蟲母、蟲巢若不解決,木族的蟲災始終無法除。”
林奇點頭稱是。海伯道:“宗主,那接下來應該如何?”
方辟符道:“現下你們都中蠱毒,只好、只好先退回木族再說。”
海伯搖頭道:“不妥。先不說我等不知出路,打草驚蛇的話能否出去,就算我們能安然回到神樹,那蟲母再來我們誰人可擋?”
林奇一攤手:“如此奈何?”
“既來之,則安之。”忽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角落傳來出來。
厭離一驚,跳了起來:“誰?”
“一群小娃娃,有急人之勇,無濟事之智。當真可笑!”
海伯沉聲道:“閣下何人?藏頭尾,豈是高人風范?”
那黯啞聲音又道:“不過是階下之囚而已。當不得高人二字。”
林奇順著聲音走了過去,看著暗角落里的一個蛛纏繞的繭,道:“這位仁兄是在結繭麼?”方辟符走過來,隨手用劍氣將繭割開,出一個赤著半的老者來。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老者瘦骨嶙峋的背上有無數膿瘡,與繭相連,不灰黑的小蜘蛛從膿瘡中進出,顯是將老者當了孵化的寄生。
方辟符拱手道:“不知前輩高姓大名,為何被囚在此。”
老者苦笑道:“落難之人,姓名有甚重要。你們就我木老人吧。方才聽你等談話,想是對木族有回護之心,我且問你們,如果你等現下恢復了法力,又待如何?”
林奇道:“又待如何?當然是殺個七零八落……”
木老人搖頭道:“徒逞匹夫之勇,到頭來,還不是喂了蟲蟻蛛蛇?”
方辟符道:“依前輩看,我等該當如何?”
木老人不答,問道:“木族……現在還有多族人?”
“約四五百人。”厭離道。
“四五百人,四五百人,嘿嘿,四五百人”老人臉變幻,忽悲忽憂,狀瘋狀癲:“陀古,你當得好家啊!”
方辟符心中一:“前輩可是木族耋宿?”
木老人嘿然道:“老夫做木族族長時,我族還有十萬人眾,部雖然不過百人,但傳承仍在。現在呢?四五百人,族里估計只剩些拿著箭桿子的莽夫了。”
木族族長?原來眼前這黑瘦老者便是木族族長!
木老人臉驟紅,咳嗽數聲,口咯,方辟符見狀,運起劍氣便對其背上膿瘡、小蛛斬落,木老人連連搖手息道:“這些嗜蛛已和我心脈相連,不必管它。”頓了頓又道:“現下有兩條路,其一,我除去你們上的蠱,你們想法子殺出去。不必理會我木族死活。”說罷,目炯炯看著眾人。
方辟符、林奇等齊齊搖頭。
木老人淡然道:“那蟲母蠱高深,在仙人中也是難纏角,與對抗,猶如鳥蛋石頭。你們當真不怕?”
林奇驚呼:“是仙人?”
木老人笑道:“怕了?如不是仙人發難,我木族怎麼會如此束手?”
方辟符等人對視一眼,林奇笑道:“仙人有什麼了不起?好教族長得知,我等自海上已斬殺一個上位仙人!”
眾人將金門坍塌、海上搏殺聞天行等事向木老人講述一遍,木老人聽得異彩連連:“那位金門宗主當真了不起!如此看來,仙人對五族發難,其心叵測。列位,這第二個法子就是——將計就計!”
木老人將計策如此這般一講述,方辟符眾人連連點頭。末了,厭離弱弱問道:“到時候,那蟲母真的無反手之力麼?”
木老人笑道:“老朽被囚此地已久,深知蟲母弱點,那蟲母畢法力來自蟲寶寶,只要你們拿到蟲寶寶,的蠱對你們就無效了。試想,一頭沒有爪牙的劍齒虎,不就是一頭任人宰割的豪豬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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