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心背靠在窗邊,月由上至下穿,他扭頭看看窗外,猜想府衙的方向。
母親的牌位被拿去了府衙,應該被隨意扔在某間擺滿雜的房間積滿灰塵的桌上吧?
等他的案子了結,母親的牌位該被如何置,被丟棄在角落在一堆雜下永遠無人問津,還是扔進火爐里燒掉?
他和母親都死了,世上一個在意他們的人都沒有,清明寒食連一柱輕香也無。
母親的心愿,他的心愿都無法完,而那些人卻安然樂問心無愧……他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盛文心郁的臉驟然變青,迅速結出一層灰白似霜的鱗紋……
云渺突然覺到房溫度下降,猛地睜開眼睛。
月此刻格外明亮,正移到這個房間的正前方天空,出一個圓圓玉盤。
滿月!
云渺看盛文心戾氣暴漲,立刻拔下頭頂銀鈴鐺發簪,將盛文心收其中。
這時候,有人上樓來,腳步聲刻意放得很輕。
大約是晉文彥回來了。
云渺這樣想著,便又躺倒,準備繼續睡覺。
片刻后,腳步聲突然急促由遠及近,噔噔噔地下樓去了。云渺頓時覺得不對勁,翻坐起,聽了一下,下床打開了房門。
晉文彥正在下面與阿喜說話,阿喜驚慌失措抬頭往上看,然后焦急地說著什麼。
晉文彥轉又上樓,阿喜匆忙從柜臺出來,跟在他后。
云渺從房里出來,站在樓梯口問上來的晉文彥:“出什麼事了?”
晉文彥像沒看見一樣,臉沉地從邊經過,朝楚小姐房間走去,云渺看過去,發現楚小姐房間門開著,里面一片漆黑。
云渺的心一沉。
阿喜跟了上來,云渺攔住他問:“到底怎麼了?”雖然這樣問,但已經有了猜測。
“楚小姐不見了,掌柜的讓我看著,可我沒看見什麼時候出去的……”阿喜從愁眉苦臉地說道。
這時候,晉文彥又走了回來。他臉煞白,角繃,僵直著子從二人中間穿過,噔噔噔地下樓,徑直出了客棧。
云渺能覺到他的怒氣,顯然阿喜也覺到了,求助地看向,臉都皺到一起:“這下壞了,外面那麼危險,若是楚小姐真出了什麼事……”
云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事說到底和沒有關系,但心里仍然十分難。
晉文彥事先求過幫忙,被拒絕了,結果真出了事,總覺得難辭其咎。一想到楚小姐真有個三長兩短,心慌得背后冒冷汗。
“我也出去找找!”
“別呀,萬一你也出事,那我更沒法向掌柜代了!”
云渺拍拍阿喜肩膀:“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言罷,便快步下樓。
出了客棧,一更已過。
冬夜里冷風一吹,腦子瞬間清醒不。云渺猛然想起下午在茶肆遇到的那個打扮花哨的大娘,那個人八是拐人的牙子,目標似乎是年輕姑娘。
云渺循著白天的路往那個集市走去。此刻有些后悔,如果今日跟著那大娘去“客棧”,現在找起來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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