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做的是一個大局,做了至賺上萬塊錢,在83年那時候,萬元戶還很,一萬元的購買水平,和現在的七八十萬差不多。
局做大了,“起釣”的過程,也就得有耐心,不然一個不小心,魚跑了,“破局”了,不但賺不到一錢,還可能會被抓監獄。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白老爺都不行,讓大家在屋里呆著,白天吃喝,晚上睡覺。
有空的時候,他就對我三叔和劉秋這兩位新手,講解一下撈偏的門道,做局的技巧,以及人的特點等等。
白老爺以前是做大學老師的,所以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三叔和劉秋,都聽得神往。
直到第四天,白老爺這才行。
這天早上,他很早就上三叔和劉秋,一同出門。
“師父,我們要去哪兒?”
三叔被突然醒,一頭霧水。
本以為白老爺會說,去萬佳典當行,結果沒想到白老爺卻說:
“快過年了,去買新服。”
三叔和劉秋都一臉茫然,不知道白老爺為什麼突然會帶上他們去買服。
來到韶關市中心街道。
這里有整個韶關市最好的服裝店。
白老爺背負雙手,說:“走,一起進去,挑最貴的買,師父我出錢。”
劉秋滿臉欣喜,連忙道謝:“謝謝師父!”
三叔則依舊疑不解,不明白白老爺此舉的目的。
不過,他還是跟著白老爺進了服裝店,挑了一套西裝,98塊錢。
在當時,大米才一九分八一斤,98塊錢的西裝,已經算是很貴很好的了,至相當于現在的兩三千塊錢的西裝。
三叔穿著西裝走到白老爺前,問道:“師父,這件怎樣?”
白老爺立即搖頭,說:“都說了挑最貴的,你小子卻給我挑這麼便宜的,你是不是不想跟著為師混了?”
三叔被罵了一通,唯有灰頭土臉去重新挑選服。
最后挑了一件五百多的黑西服,外搭黑領帶,穿在上,三叔立即頸靚,整個人都帥氣了好幾分。
劉秋挑了一件桃花紅束腰長,外加高跟鞋,還送一條珍珠項鏈,一共六百八十八塊。
白老爺看了,直搖頭,說:“秋,你這一服,貴是貴了,不過太艷,太俗,不行。”
劉秋唯有依依不舍放下紅長,挑了一件青花瓷旗袍裝,也不便宜,588塊,也是贈送高跟鞋和珍珠項鏈的。
白老爺看著劉秋穿著青花瓷旗袍,這才滿意點頭,隨即又買了一對價值三百多的寶石耳環,讓劉秋戴上。
劉秋這一裝扮,就差不多上千塊錢了。
在那時候,上穿著一千多塊的,已經算是大土豪。
白老爺自己挑了一件唐裝,也不便宜,因為是綢制品,手工良制作,要四百八十多。穿在上,白老爺立即就顯示出自獨特的氣質來,像是個學識淵博的教書老先生,傲骨如霜。不過話說回來,白老爺本就學識淵博。
付了錢,上穿的新還沒取下來,白老爺就說:
“走,現在就去萬佳典當行。”
三叔和劉秋驚訝不已,沒想到來買新服,是為了去萬佳典當行。
看來,今天就是“起釣”的時候了,能不能釣到大魚,全憑今日。
然而,白老爺并沒有事先告知他們,他們現在毫沒有準備,心里不免張。
白老爺似乎早就看穿了三叔和劉秋張,便安道:
“不用張,待會兒到了萬佳典當行,你們不需要怎麼開口,就我一個人說就好了。”
“記住你們的份,玉袁,你是我的孫子,秋,你是我的孫媳婦。”
簡單代幾句,也沒說什麼注意事項,白老爺就帶著我三叔和劉秋一起去往萬佳典當行。
那是我三叔人生之中,第一次參與偏門騙局的行,所以他記憶尤深。
至今他對我說起這件事,還能說出很多細節,仿佛一切,就發生在昨天。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萬佳典當行門口。
此時是中午十一點左右,街上人來人往,進出萬佳典當行的客人也不。
里面好幾個人在典當品,好幾個人在看著展柜上展覽的古董。
白老爺帶著我三叔和劉秋,剛進門,就有一個店員迎上來。
“歡迎臨,里面請,請問三位是來典當呢,還是來買古董?”
白老爺右手輕輕一抬,說道:“想買點古董,不過要先看看,你去忙吧,我們看好了會告訴你。”
店員看白老爺和三叔、劉秋三人,上穿著的都是國際名牌服裝,而且老的氣度非凡,的俊毓秀,判斷可能是世背景很了不得的人,便不好再打擾,讓他們自行去看展柜上的品。
不過還是私下去告訴了老板徐文濤,說有貴客來了。
徐文濤聽了,自然不敢怠慢,便親自出來接待。
剛來到典當行,還沒進門,就聽到白老爺對著后的一男一兩位年輕人,對著展柜上的古董品頭論足。
展柜上的古董,本來是不會明碼標價的,畢竟古董這東西,價格浮還是比較大的。誰要是想買,才會問店員價格,而且若是多人想買,那就價高者得。
不過,市場都會有一個大概的估價。
徐文濤遠遠地聽著白老爺對后的我三叔和劉秋說道:
“孫兒,秋,你們要學會如何判別古董的真偽以及價值,就比如這個,是清朝乾隆年間的水墨漆花陶瓷,看質地,應該是南京陶城所生產,沒景德鎮瓷那麼出名,不過清朝的陶瓷,還是蠻出名的,閉關鎖國之前,有一段時間,陶瓷銷往海外,甚至遠銷歐洲。這個瓷的市場價格,在5千元左右,有不錯的收藏價值。”
徐文濤聽了這話,不由點頭贊許,心想,這老頭恐怕還就份非凡,對古董瓷竟然如此了解,只看一眼,竟然就看出了這麼多門道,無論是瓷的年代,生產地,還是市場價格,都說得準!
真是厲害,是個行家!
白老爺又對我三叔和劉秋,說了柜臺上好幾個古董的生產時代,收藏價值等,全都說對。
徐文濤就更加佩服了。
這時候,白老爺帶著三叔和劉秋,來到了柜臺的一個角落。
那角落里頭,擺放著的,正是胡長征寄存在這典當行的那幾個假冒偽劣的陶瓷、古扇、字畫等。
三叔本以為白老爺這時候會對著這些假冒產品夸贊一番,然后讓這店里的人都信以為真這些是正品。
可卻不曾想,這時白老爺一開口,就是呵斥道:
“店家,怎麼回事?這韶關市大名鼎鼎的萬佳典當行,竟然賣假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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