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純鋼材質的強度絕對比鋼混高,所以只要計算不大打折扣,埋件拉豁的可能基本為零。
拉拔試驗各項資料都在設計值範圍之,下午兩點二十,錢心一和陳西安從工地出來,隨便對付了一頓牛麵,直接上高速踏上了草原之路。
從屋頂下來之後,陳西安明顯沉默了許多,錢心一腦子裡時不時冒出他在屋頂慌的狀態,雖然沒想明白是為什麼,但好歹後知後覺的轉過彎來,明白他是擔心自己掉下去。
錢心一不可能沒有一,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善解人意的技能沒點滿,怕說錯了話陳西安會尷尬。
走到半途的加油站,兩人換了班,陳西安握住方向盤之後倒是恢復了常態,主跟他說起了話,問他有沒有騎過馬。錢心一有心活躍氣氛,說騎過小木馬,陳西安笑起來,說他連小木馬都沒騎過。
天黑的時候抵達了目的地,他們來的晚,藍天白雲和絢爛晚霞都沒有了,只有群星閃爍和濃厚的尿味,如果你從沒去過小草原,一定會被這種無所不在的氣味打破嚮往。
陳西安打電話問趙東文民宿在哪,那邊音響吵的要死,正唱著“我在遙”,趙東文的聲音滲了進來:“啊啊啊啊臥槽!!!前輩你真是牛,我知道你們在哪,等我,我去接你們。”
說完他就掛了,陳西安靠在車上,看車裡的錢心一趴在窗戶上,開著手機電筒對車外的馬路一陣掃,亮裡一坨坨深以各種姿態糊在路上,登時了個慘不忍睹的表,來路沒看見幾匹馬,馬糞倒是遍地開花。
陳西安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趙東文不知從哪借了個小托,風馳電掣的彪了過來,他看見錢心一高興的要命,一邊笑一邊揮手:“師父你來啦~~”
錢心一看他攆著馬糞也能那麼開心,就一直安自己可能是還沒看見草原的。
民宿是個很大的農家院,他們一群人還沒注滿,還有些不認識的散客,進門的時候正是夜間活,篝火裡幾個姑娘穿著蒙古族的長正在歌聲裡旋轉,飛揚的擺像綴著流蘇的傘蓋,他們公司的姑娘小夥圍在外圈的圓上,跑著踢,一個個笑的東倒西歪。
牆邊上還有個燒烤架,院主縱鐵翻烤著一隻小全羊,棚下擺了五個圓桌,主人們麻利的撤著殘羹冷飯,看樣子已經吃過了。
梁琴從人群裡跑出來:“來來來給你們留了飯,快來吃。這是你們的門鑰匙,房間號2-101,吃完自己找去吧。”
把兩人推到收拾乾淨的那張桌子上,接著一頭紮進了廚房,很快一個大姐出來鋪了一次桌布,大碗大碗的搬上來,都是農家菜。
梁琴給兩人發上筷子碗,一轉又沖進了包圍圈,high的不個樣子。
錢心一每天瞎對付,農家菜鹹的齁淡的沒味兒,他吃的倒也不,陳西安自己做飯,對這口就有些敬謝不敏了,吃了一小碗就沒再添,著啃了個饅頭。
錢心一卻以為是他上午驚魂未定,十分殷勤的給他夾了許多菜,像個複讀機一樣把大姐帶著鄉音的介紹重複一遍:“來點這個,野生山蕨菜,純天然無污染……這個也不錯,油炸的什麼菜來著,忘了……”
陳西安只能把他莫名其妙的溫夾在饅頭裡,痛並快樂的吃掉了。
等兩人吃的差不多,全羊也烤好了,一堆人也顧不上跳了,又圍到火堆旁邊,師傅片下一片兒就搶一片兒,起哄起的比吃還帶勁。
錢心一對於排隊等食這種事無法理解,在城市裡他看見餐廳一堆等號的,從來都是掉頭就走。趙東文在人堆裡咋呼到他了,被胖子和老吳拉住胳膊往後面一甩,三個人相互就錘了起來,打著打著就到別人裡去了。
錢心一笑著看了一會兒,把碗一推對陳西安說:“你也去吧,紳士只能啃骨頭,我去買點洗漱用品。”
說完他走到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看見上菜的大姐就笑:“大姐,問下咱鎮上便利店在哪?”
大姐給他指了路,他折回看見陳西安也站了起來,看來對搶活也不興趣,他沒說什麼,了兜裡錢包還在:“走吧。”
壩上的夜市熱鬧,但遊客很,擼串的人看著多,多半卻都是當地男人,不怕冷的穿著短袖,二鍋頭喝的滿頭熱汗。商鋪也很多,買片糖手工編織等紀念品的,就是沒有正經賣服的。
兩人一出小巷子就找到個微型便利店,買到了牙刷牙膏和品質不怎麼樣的巾,然後掃街一樣的從這頭逛到那頭,天殺的只看見有賣印花T恤和運外套長的,而且還只能一次買兩套。
老闆是個系著腰包的大姐,為了做生意也是拼,先把兩人誇一通,又帥又高又有氣質,然後把自家的服誇一遍:“小夥兒不是我說,這條街上就我家的T恤是純棉的,花樣也最多,看你們長得這麼帥,買兩套我給你們打8折。”
錢心一不知道要怎麼向大姐解釋其中的,買兩套不打折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店裡的套裝,男搭著是裝,男男裝一起穿還像裝。他是覺得有點尷尬,但陳西安估計十分暗爽。
他去看陳西安,陳西安卻用一樣的表看他,說:“去下家看看吧。”
錢心一登時被氣笑了:“你虛不虛偽!下家還不是一個樣,買了走人,可這裝怎麼弄?”
陳西安見他這麼機智,也不裝了,直接笑起來:“先收著吧,等回公司了給梁琴,讓理。”
錢心一沒什麼意見,兩人分頭拿了一套,錢心一先拿了套黑白搭,陳西安接著才選了套藍黑配的,錢心一注意到這個細節,在心裡歎了口氣。
第二天集合果然是炸了,因為大夥第一次見陳西安穿運裝,覺像是換了個人,同事看的頻率尤其高。
錢心一力很大的離他遠了點兒,徒弟卻又來湊熱鬧,他浮誇的喊道:“師父你們真是心機、嗶——還統一服裝,琴姐琴姐,我們被拋棄了……”
梁琴蹭蹭的從樓裡跑出來,破天荒的化著妝,還穿的十分王,掃了兩眼大紅一張:“臥槽沒天理了,錢心一你們居然穿裝!”
錢心一死的心都有,不過被違和的打扮給震住了,他用一種看公下蛋的表看著梁琴的眼線,說:“……你這個……高跟鞋,不是去騎馬麼?”
趙東文也嚇懵了:“……琴姐原來你還、還會化妝啊!”
妝是王淳給畫的,畫完了梁琴雖然不習慣,但還是覺得好看的,結果這兩個像是被嚇的話都不會說了。從不化妝的人往往沒什麼自信,梁琴到了巨大的打擊,把臉一捂,結起來:“很、很醜嗎?”
指甲上也塗的一片紅,兩人的注意力登時又到指甲蓋上去了,瞠目結舌的模樣,梁琴等了一秒直接崩潰了,轉就準備往樓裡衝要去洗臉,氣的快哭了。
陳西安看見這一幕也是無語的可以,覺得他到現在也是活該,遲鈍這樣,一般的的誰得了,他千鈞一髮的進來:“梁琴今天這麼漂亮。”
梁琴腳步猛然一頓,還是捂著臉,委屈的把師徒兩指來指去:“真的好看嗎?安我吧?你看這兩人!”
陳西安過去在背後推了錢心一一下,他才反應過來,亡羊補牢的說:“真的,被驚呆了。”
梁琴又去看趙東文,趙東文立刻豎起手機對拍了一張:“琴姐的不行咧!我要去找胖子,他肯定覺得他以前瞎了,哈哈哈我要讓他跪著向你道歉。”
錢心一:……
陳西安:……
他說著就跑了,梁琴不好意思的放下手,罵剩下那個:“化個妝而已,又不是變,你們這些人這麼大反應幹嘛啊,真討厭。”
說討厭……錢心一又被嚇一跳,覺得今天中邪了,他認識梁琴四年,沒見這麼人過,錢心一終於沒管住他的好奇心:“反應不大你才該不開心吧,你這是……春天來了?”
梁琴踩著小細跟噠噠的走下來,剜了他一眼:“春你妹啊!你沒發現公司的姑娘今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嗎,我就是不想丟你的臉才畫的,你要有良心啊錢寶寶。”
錢心一:……
陳西安賭一個億他沒發現,估計他心力瘁的全在“裝”上面了,他憋著笑問道:“新來的同事很帥?”
梁琴答答的眨了眨眼:“對的,混,我的菜!!!”
錢心一忽然覺得他幾年下來對梁琴的瞭解全白瞎了。
同事們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旋轉木馬,拍照拍的頭昏腦漲,結果新同事還沒來,於是各自原形畢,箭的箭,放風箏的放風箏,還有的打著赤腳在沙地上跑來跑去。
錢心一的筋都懶鏽了,被梁琴麼上小木馬,在上面轉的不願意下來,其他人都跑了,陳西安像個收票的坐在涼裡陪他,翻著kindle裡的小說。
錢心一趴在馬頭上打瞌睡:“你去玩啊。”
陳西安:“玩什麼?”
錢心一想了半天:“跟胖子他們一起調戲同事唄。”
陳西安心想那我還不如在這裡調戲你,但是他沒說話。錢心一閉著眼睛吹風,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有人走上來說話。
有磁的一個男聲:“錢所吧,你好,我是陳毅為。”
錢心一睜開眼睛,發現坐著的陳西安跟前站了個男人,就是簡歷上那張臉,古銅,側對他的有著很明顯的線條,穿著件迷彩花的T恤,腰桿直的朝下手對著陳西安,臉上的表耐人尋味。
陳西安靠著柱子,一手抱著他的電子書,折著右邊手腕指向他,但是沒說話,因為他不太客氣。
錢心一於是朝他揮了下手:“你好。”
著手的陳毅為立刻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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