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劉云輝在這個過程里表出現了掙扎、思索和猶豫,最后像是終于想通了一般地松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好吧,我再聯系一下,幫你要個資格,你要好好準備,就當一次嘗試,長長見識吧。”
竟然真的答應了
蘇宇有點驚訝。
于是劉云輝開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被選中的四個隊員都好奇地看著兩人,不明白為什麼蘇宇三言兩語就說服了教練。
徐嘉憶的角瞥了一下,在沒人留意的時候冷笑了一下。
蘇宇到敵意,轉頭朝著那邊看去,徐嘉憶已經收了角的笑容,他沒找到人,最后視線還是落在了伍弋的臉上。
伍弋看著他,表空白正在神游,然后像是大夢初醒,咧笑開,給蘇宇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歡迎,一起加油。”
蘇宇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將視線收回。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既然蘇宇也要加,劉云輝自然將人留下,代一番,什麼時候測驗,需要考驗什麼,以及這段時間的準備工作。
說到底,就是要表演一套完整的節目,讓對方看眼了,便也就有了進國家集訓隊的資格。
只是國家集訓隊。
現在是七月初,暑假才剛剛開始,過幾天,國家隊就會派人過來選隊員。看況,一個省隊里不超過四名隊員,大約也就是男隊隊各兩個名額。在國家集訓隊集訓四十天,國家隊的教練基本也就可以看出一個運員的水準和心了,可能挑揀幾個進隊,也可能這一批一個都看不上。
至于在全國大賽上表現突出,被教練發掘,也能進去,但是那樣更難。
劉云輝說完該說的便讓人散了,下一秒,蘇宇的脖子就被勾住。
伍弋咬他耳朵低語:“你這是答應和我組cp了嗎”
組cp。
不是談。
蘇宇不明白當初自己怎麼那麼傻,竟然會會錯了這其中的含義,而且差的天差地別。
伍弋沒心沒肺的他,他卻當真了。
蘇宇沒有,就聽見伍弋在他耳邊繼續說:“徐嘉憶要氣瘋了,兩個名額,本來就不大可能有他的份兒,你再來算了,反正也不靠你,讓他不舒坦,我就舒坦。你就好好練習吧,時間不多了,別到時候比徐嘉憶的還難看,就丟臉了。”
伍弋不看好蘇宇,這個時候的蘇宇也確實沒什麼能耐。
蘇宇也不在意。
“不會。”蘇宇很自信,雖然還沒開始悉年輕時候自己的,但是自己有更加富的經驗。
伍弋嘖嘖的笑,也不說話,明顯不信蘇宇。
要說蘇宇這個時候在省隊里的排名男隊一共二十五個人,他大約排在十五位,中等靠下。
伍弋排在第一名,他比蘇宇小,進隊比蘇宇晚,但是一來就是隊里的一哥,更是比蘇宇進國家隊進的早,名的也早了很多年。
可惜,年名。
蘇宇把伍弋的手一點點掰開,然后將人丟到了后,下一秒伍弋又黏了上來,不死心地說:“咱們照相吧,就照相,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我們不照親的,并肩的總可以吧”
“”蘇宇沒理他。
“其實搭肩膀的就夠了,這個程度妹子們就會尖起來。”
“”
“給個反應啊,群里真的有哦,有錢的,讀書的蘿莉,應有盡有。”
“”
“你這人所以說你無聊呢,跟塊木頭似的,這你都不喜歡你喜歡什麼樣的”
“”
“那得,你不喜歡,我都要了,你就當幫兄弟一把,我真的看上一孩,是兄弟,你幫我追。”
“”
蘇宇覺得煩了,所以白月就繼續當白月吧,灑在床頭上,每天半夜里出來一次就夠了,幻想和現實的差距,能夠讓人懷疑人生。
他轉頭深深看了伍弋一眼,眼睛微微瞇著,眸漆黑。
伍弋臉微變,猛地將勾在蘇宇脖子上的手臂收了回來,定定地站在原地,神還有些茫然地說著:“行行行,我不鬧你,我滾還不行”
然后伍弋真的一轉,就跑了,像風一樣。
蘇宇看著伍弋的背影,面詫異。
他剛剛腦袋里確實想要讓伍弋滾,但是他確認沒說出來,伍弋卻給出了反應。就像自己說服劉教練的時候一樣,好像有些未知的東西在發揮效果,而自己一無所知。
未知的覺讓人不太舒服,蘇宇自檢了一下,最后了自己的眼睛。
一切結束,沒發現異樣,人卻已經走沒了。
蘇宇獨自回走,不再管找不到原因的異樣,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因為突然回到這個時間段,即便無法分清楚這是不是又一個特別真實的夢境,但他知道,他必須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記憶。
關于曾經的自己,記憶停留在自己開
車的時候。夜深人靜的夜晚,車在城郊的公路上行駛,朋友的父親半夜去世,他連夜便出了門。道路兩邊的路燈漆黑,迎面開來一輛大車,他轉方向盤讓開了位置,沒想到正前方又有一輛車沖了過來。
所以,自己撞上了一輛正要超車的車嗎
而自己死了
蘇宇想到這個可能,心底頓時涌出疼痛,還有幾分悵然。
蘇宇。
king。
被世界譽為雙人花樣冰的king,連續拿下了三屆奧運會的冠軍,世界冠軍的獎牌更是無數,然而在他退役的那一年,就這麼死了嗎
還沒過自己退役后的生活,計劃滿滿的人生還沒開始執行,還有自己用汗水爭下的一份不菲家,就這麼沒了。
真可惜。
真可惜。
真可惜。
也只能這樣嘆息。
畢竟,自己又站在了這里。
他考慮過,還要不要走上那條老路,畢竟他已經站在了最高,世界冠軍的獎牌,已經到了運員的頂峰,他還能做什麼,除非是宇宙運會。
他的雙人花樣冰的征戰之路已經到頭了,功將世界踩在了腳下。
所以,索然無味。
想過干脆退役去讀書算了。
或者去別的運項目試試。
也可以當兵。
自己是gay,毫無疑問。
無論是滿腹學識的學霸boy,還是運場上的健氣年,以及鐵的忠誠戰士,都可以,這一次想要找個投意合的,忘掉什麼見鬼的白月,好好的重來一次。
可是就在前一刻,想法突然就變了。
自己在一項運上投注了二十多年的心,為什麼要放棄
雙人花樣冰到頂端,還有單人呢
上一世,自己算是大晚,等真正站上世界賽場的時候,自己已經過了比單人的時候,像是烤的面包,迅速膨脹了起來,與世界單人花樣冰裁判的審大相徑庭,一開始就徹底失去了資格。
可是現在
蘇宇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才十六歲,十六歲而已,還是個未開的年。
在十九歲之前。
蘇宇給了自己一個期限。
三年的時間,在自己的無法控制地強壯起來之前,拿下單人花樣冰的世界冠軍的獎牌
回到宿舍的路上,蘇宇已經盡自己所能的整理了這個時間點以前的記憶,現實肯定有很大的出,畢竟已經過去了二十年。
躺在自己的床上,蘇宇拿出了手機翻看照片、日記、課程表任何可以喚醒自己記憶的容。黃斌和馮超是他的舍友,在他回來前,早就迫不及待地聯網打游戲,偶爾會傳來一聲怪。
蘇宇上床的時候用眼角瞄了一下,是刀塔,他記得這個畫面,這是一個智能手機剛剛開始流行的年代。
伍弋比蘇宇晚回來了十分鐘,才一進門就嚷嚷著:“好啊,你們聯網不上我,快點輸快點輸我要加”
“滾蛋。”黃斌頭也不回地罵了一句,“你才輸呢,你們全家都輸”
“不輸我搗蛋了啊快輸快輸”
“滾滾滾”
“哈哈哈哈”
“臥槽,你干什麼”
馮超罵了一句:“伍弋你找打是不是,老子的必殺局,就被你攪合沒了。”
“你們不帶我玩。”
“你來晚了喚什麼。”
“你們帶我玩。”
“臥槽,你賤不賤啊,信不信我真人pk你”
“來呀來呀”馮超等人用腳踹伍弋,伍弋就在人群里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招貓逗狗的,皮的不得了,“打不到我呀哈哈哈哈哈哈我就這麼牛哈哈哈哈哈哈哈啦啦啦啦啦啦啦”
蘇宇好些年沒被這麼鬧過,正在理大數據的腦袋作痛,他低頭看了伍弋一眼。
伍弋明明視線和他對上了,卻更皮了
“打不到我呀啦啦啦啦啦追不上我呀哈哈哈哈哈哈”
終于,生生攪黃了這一局。
游戲結束,馮超等人丟下鼠標,把伍弋按在床上一陣錘,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喚之后,大家又開開心心的一起聯網打游戲去了。
寢室里終于安靜了下來。
蘇宇了鼻梁。
記憶里的伍弋是個特別開朗有人緣的人,因為花上的天才,似乎賦予了他無窮的自信,所以無論在哪里,都是最閃亮的那一個,被所有人喜歡。
然而重新回來,換個角度再看,才發現伍弋實際上就是個皮孩子。
而對一個調皮搗蛋的男孩念念不忘的自己也是夠了。
蘇宇的心終于冷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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