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證后,宋衛安把楊啟義從黑沙派出所拘留室里拎出來,轉到局里進行審訊。
但是楊啟義只在那小區住了三個月,所以他的說辭就是“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肯定是之前的租客干的不關我的事啊”類似這般。
審訊結束后,宋衛安和關子平從審訊室里走出來,兩人臉都很難看。
宋隊立馬開了一個小會。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前三位害者的尸,不管上邊有沒有能坐實楊啟義殺人的直接證據,我們警方不能讓害者流落在外。”宋衛安說,“先看監控吧,兩個瓜負責楊啟義搬家前的線,實習生組負責安康小區的。從最近的月份開始看,直到發現線索,明白沒?”
關子平:“都說了別我……”
“散會!”
關子平:“。”
楊啟義住的小區安康小區,小區老舊,面積不大,監控也不多,住在這的多數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年人,實習生組干脆直接把能使用的監控錄像全都調取了過來。小區附近有一家民營超市和便利店,同樣也拷貝了一份。
回局里的時候,時垣提了一句:“楊啟義沒有車,他是如何運送尸的?有沒有可能分尸案就丟到小區的垃圾回收站里?”
凌無憂:“不太可能。”
十秒的沉默。
時垣忍無可忍地笑了:“無憂同學,麻煩你解釋一下?”
凌無憂喜歡單獨思考……不如說,是一個除了攻擊他人的時候,非常不喜歡緒外的人,但既然有人問了,還是可以勉強回答的:
“你知道為什麼一般扔在垃圾桶里的尸都會被發現嗎?比如二十年前那件臭名遠揚的南大碎尸案。”
時垣想了想,驚詫地發現自己居然從來沒思考過這類的問題。
他會研究兇手為什麼選擇分尸,分析兇手選擇拋尸地點的機和目的,是否是為了掩蓋某些重要的證據……但他不會去想為什麼尸會被發現,因為發現就是發現了,那是第一發現人的事,是隨機的,和兇手無關。
時垣:“為什麼?”
凌無憂一笑:“因為你不懂窮人。”
時垣:?
時垣:!
他真的要被這家伙氣死。
時垣努力維持著溫和的語氣:“無憂,別和我開玩笑了。”
又損了某人,凌無憂心好了一些:“沒開玩笑啊。在我們國家,還沒有實行嚴格的垃圾分類,所以像環衛工人或是垃圾回收者去清理垃圾的時候,是沒有必要查看垃圾袋里的容的。”
時垣點點頭:“對。”
“還對?”凌無憂“呵呵”一笑,“現實卻是,愿意做這個工作的都是上了年紀、沒有力的底層工作者,他們一般家庭貧困,所以會在收垃圾的時候撕開袋子,查看有沒有自己能販賣或者二次使用的垃圾。”
“剛開車路過的時候我看到了,安康小區回收垃圾的是老婆婆,正撕著垃圾袋翻東西呢。你知道吧?南大碎尸案的第一發現人就是在一個手提包里發現了大量的片,還想撿回去吃,誰知道洗的時候,洗出了三手指。”
凌無憂歪過腦袋,朝時垣惡意一笑:“surprise~”
時垣:……
“你說得對。”他沉默了兩秒,點頭贊同,“我確實沒想過這個點。你是如何想到的?就憑你……不是有錢人?”
凌無憂在心里嗤笑,時垣這個人聰明是聰明,但因為其被家庭保護得太好了,一些社會底層的人思維他是一點不知道啊。
“可能是因為我就是翻垃圾桶找吃的窮人吧。”凌無憂聳聳肩。
時垣:!?
他驚了:“你、你窮到這地步?”
“哈哈哈哈哈哈!”見他居然信了,凌無憂笑得停不下來,“這你都信?哈哈哈哈……”
時垣臉嘩地一下就黑了,他看向笑得四仰八叉的某人,心里氣得牙,語氣上卻要表現得滿不在乎:“別人我是不信的,但無憂你的話……你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實在讓我擔心。”
又擱這和怪氣。
凌無憂止住笑意,哼笑一聲:“你是該擔心,要是我真窮到那地步,飯都吃不起了,比起垃圾,我更愿意把人類納我的食譜。你這麼擔心我,不介意掉兩塊給我填填肚子吧?”
時垣:“……呵呵。”
討厭鬼討厭鬼討厭鬼!
回到局里吃過晚飯,刑警一隊的看監控旅程就開始了。
安康小區的監控雖然,但前后門都有裝,所以不管是進出的車輛還是人都拍得很清楚,單憑這兩個監控,大致能確定出小區的人員流況。
凌無憂和時垣先用快兩個小時看完了十月、九月和八月的監控,可惜單從這三月楊啟義在小區的進出況來看,沒有什麼大病,不管哪一天,他始終背著一個電腦包出門,偶爾手上會提著一個袋子,估計就是放裝用的。
首先,從安康小區801的現場來看,里邊至待過兩個害者,也就是說,這三月期間,楊啟義最理過兩次尸。但從14幢一樓的監控來看,楊啟義每2-3天會扔一次垃圾,就是普通的黑塑料袋,瞧不出異樣。
垃圾回收沒有監控。所以時垣寧愿相信凌無憂的猜想是正確的,也不想害者們的尸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被理了。
晚上十一點半,宋衛安帶他們去食堂吃了夜宵,心地表示同志們可以先回去休息,隔天早上再來。
幾個人看監控看得頭昏腦漲的,都覺得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比較好。
四個人收拾好東西往外走,卻見凌無憂沒去門口的方向,反而拐了個彎打算去宿舍。
池奚觀住了:“小凌,你不回去嗎?家遠的話我和關子平可以送你。”
時垣也說:“我有車,可以載你一程。”
凌無憂打了個哈欠,擺擺手:“不用了,我住學校,宿舍已經門了。”
池奚觀眨眨眼:“哦……”
待凌無憂走遠了,關子平好奇地問:“我記得小凌和時垣是一個學校的吧,之前在黑沙派出所實習,難道沒有租房子住嗎?黑沙離我們這不遠,但是去公安大可要兩個小時。”
時垣看著某人越來越小的影,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
是真的經濟拮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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